「那個混蛋抓起來了嗎?」一包紙巾遞到面前,她抬起頭,沒有伸手去接,捧著手機淚眼婆娑地看著時野。
時野把紙巾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拉開椅子坐下,開口時語氣十分溫和,「辛銘?」
這個辛銘失神地點點頭,。
時野沉吟片刻,「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個王坤和這個案子沒有直接的關係,我們暫時只能——」
「為什麼?!」辛銘像只暴走的豹子,不等他說完,猛地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他欺負阿玉那麼久,那個公司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都知道!但就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阿玉說句話!不光是這樣,他們還集體排擠阿玉,可是她除了學歷低,工作上哪點不如他們?!他們就是不服氣,就是狗眼看人低!」
「你先冷靜一下,」時野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安撫地將雙手不斷往下壓,「冷靜。」
從踏進市局,這個辛銘的情緒一直處在激烈近乎崩潰的邊緣,此刻仿佛時野就是那個王坤,惡狠狠地將他瞪著,時野沉穩的目光和她對視,片刻後,她總算稍稍恢復平靜,重新又坐了回去。
「所以我們現在來找你搜集證據,想找到張成玉這麼做的真正原因,」時野將身體微微前傾,專注而又溫和地看著面前的女人,「你的證詞對我們來說,對張成玉來說,都很重要。」
眼淚剎那間奪眶而出,辛銘悲痛地匍匐下去,一時間捂著臉泣不成聲,「都是我,我應該早點幫她報警的——」
然而說什麼都晚了,逝者已矣,那十幾條人命,現在仿佛沉重的枷鎖,壓在了這個女人的肩上。
時野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能和我具體說一下張成玉之前對你說過的那些話嗎?有關於她在公司里的遭遇。」
辛銘眼眶通紅,哽咽著,看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一個小時後,時野回到辦公室。
「怎麼樣?」劉暢立馬抬起頭。
時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靠在椅背上簡單陳述,「那個王坤在公司里長期對張成玉進行性騷擾,半年前,張成玉查出患有抑鬱症,不過她一個人在外面住,母親又不怎麼靠譜,所以一直扛著壓力不敢辭職。」
事實如此,劉暢唏噓地嘆了口氣。
這會兒已經下午四點多,忙了一天一夜,這才有空掏出手機看一眼,時野小心翼翼摁亮屏幕,果不其然,林誠素給他發來幾條消息。
【我看到新聞了,千萬注意安全】
【我這幾天都會在家,不用擔心我,注意安全】
【不忙了給我打個電話,想聽你的聲音】
寥寥幾行字,都能想像出他開口時溫柔的語氣。
疲憊的身體裡流淌著一股暖流,唇角不自覺染上笑意,時野收回兩條掛在桌邊的長腿,起身去走廊里打電話。
應該是一直在等,林誠素很快就接了,「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