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比她上輩子住過的任何地方都要破,要小。
床褥薄薄的一層,空氣里都是灰塵在浮動,房樑上隨時可能會跑過一隻老鼠,畢竟上面有它的齒痕。
如果剛才的感興趣是對復古的濾鏡,那麼現在的沮喪就是對現實生活的牴觸。
一想到要在這裡住下來,瑪格麗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可這還是她眼下最好的選擇,外邊只有比這更差的。
在埃莉嘰嘰喳喳介紹她愛好的同時,瑪格麗特坐在床位則垂著頭一動不動。
她現在十分想拯救自己人生。
雖然不求像上輩子那樣無憂無慮驕奢淫逸,但也想姿態稍微體面點。
想在這個世界過上上輩子那樣的好日子,肯定需要很多錢。
但要靠什麼呢?
寫為愛發電的同人嗎?
真是同人女悲劇的一生。
不過,這確實是一個可以保留的項目。
瑪格麗特知道,在紙媒興盛,百花齊放的十九世紀,在英格蘭這片土地上,確實有許多女人是靠著文字立了一番事業的。
無論是小說,詩歌,雜文,還是劇作,都有機會。
也真是命運弄人,上輩子從不認認真真完成的閒暇愛好,竟然這輩子要變成救命稻草了。
「瑪格麗特!你聽,是我爸爸回來了!」
在她思索時,埃莉聽見了樓下的動靜,忽然將她拉著走出門去。
就在剛剛的間隙過後,旅店裡的客人已經開始出門活動了。
長餐桌上,有客人在吃早餐,這只需要單獨付幾個便士,能飽腹。
店裡打雜的老勞工依次將那些尿壺收走,匯聚成一桶扛去了外頭漚肥。
酒櫃附近類似收銀台的小角落,一位中年人穿著髒污長靴,有些顯舊的綠色粗花呢外套,臉上掛著眼鏡,神態有些愉快的站在那兒讀信。
如果她猜的沒錯,這位看起來就是姨父了。
而姨媽湊在一旁看信的內容,她雙手叉腰,發出一聲驚嘆:
「法尼奈莊園竟然真的賣出去了!」
姨父掛著一副好臉色:
「那當然了,撒拉爾爵士說,是曼徹斯特的溫菲爾德家族。
買回了那座莊園以及納德維丁附近的大多數農莊,往後每年得到的地租至少上萬英鎊。
嘖嘖,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放棄曼徹斯特。」
姨媽噓聲:「布奇子爵之前到底賭沒了多少祖產?」
「這誰呢知道,總之,撒拉爾爵士說,子爵夫人已經在為她長子小布奇籌備與溫菲爾德家長女的婚事了。」
姨媽驚訝的再次確認,直到姨父指著信件做保證才罷休。
「據說溫菲爾德家幾十年前只不過是個牧羊的,甚至連鄉紳都不是,那子爵夫人能受得了與這樣的人家結親?」
由於旅店裡常住著一些在本鎮收羊毛的二道販子,姨媽與姨父對紡織業起家的溫菲爾德家族有一定了解。
那是一個在曼徹斯頓用幾十年時間就積累了巨額財富的家族。
有刻薄的競爭者嘲笑,說他們家的金庫里說不定還掛著來不及腐爛的羊屎蛋。
姨父冷哼一聲:「現在又不是中世紀了,你敢想像溫菲爾德小姐的嫁妝有多少嗎?這足以抹平他們家的過去。」
姨媽當然不敢想像,她回過神來:「可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溫菲爾德一家即將搬到法尼奈莊園了,怎麼跟我們沒關係。
撒拉爾爵士說,那偌大莊園有段日子沒打理了,只有幾個看守,未來肯定需要很多體面的僕人。」
姨父隔空指了指西邊。
「那個該死的詹姆斯早就準備讓他幾個女兒去應聘做女僕了。」
姨媽這下就明白了。
她丈夫與橋那頭的肉鋪老闆詹姆斯多年不和睦。
詹姆斯的女兒漂亮勤勞,在小鎮裡很有風評,如果選去了莊園裡做體面的女僕,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好事讓他家沾到。
「你的意思是?叫瑪格麗特去跟她們競爭?」
原來他答應讓瑪格麗特來住,全然是為了壞別人的好事啊。
姨媽對瑪格麗特能不能勝任女僕的工作有些擔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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