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格蕾絲的死也與他們二人脫不開關係,就是他們害的。
梅格忍不住感到諷刺,尤其對母親生出徹頭徹尾的失望。
格蕾絲.貝玆到現在都背著一口黑鍋,無論是活著還是死了,都被啃的骨頭都不剩。
她的母親怎麼能是這種人呢?
對,她一直是這種人,這才是她會做的事情,只要有利可圖,無論是子孫的婚姻還是前程,都要為她所用。
夏洛蒂與索倫都是她手裡的提線木偶。
犧牲一個兒媳保全體面又有什麼?她在乎嗎?
包括自己,若不是苦心經營,能有今天看起來的好日子嗎?
梅格想,如果某天她也到了與格蕾絲同樣的位置,她老人家會不會也眼都不眨的犧牲掉她?
如果她真的要和大哥爭呢?她沒法控制自己不去爭。
梅格感覺到了自危,拿著書不斷地翻頁,心裡又陡然生出一種隱秘的期待感,卻生生的隱忍下來。
眼前事情是個機會。
而她要做的,只需要等待,等一個最恰當的時機。
……
「篤篤……」
「誰?進來。」梅格起身,雙手抱臂走向窗邊,掀開窗簾看著外面的街道。
瑪格麗特推門進來,她端著茶水,抬眼打量梅格小姐的臉色。
「您身體還舒服嗎?昨天休息的怎麼樣?」
瑪格麗特隨口一問,將空茶壺換掉,梅格扭頭看著她,露出微笑,「我很好。」
「待會兒的晚餐要不要給您送上房間裡來?」
「可以。」
瑪格麗特點頭,端著空茶壺退了出去。
她下樓去把這項差事交代了一下,便松松筋骨回了宿舍。
莫名有些希望這每天都能摸魚的出差工作能再漫長一點。
瑪格麗特把買回來的巴掌書翻出來,這是一本與園藝有關的種植手冊,她打算為了創作《瑪德娜夫人》的人物事業線而讀一讀。
宿舍里光線暗淡,她就多點了兩根蠟燭,翻到眼睛發麻,中間因為這書里的某些知識起了靈感。
又像打老鼠一樣倉皇地從箱子裡翻出紙筆來記載。
生怕靈感在一個瞬間溜走。
『瑪德娜夫人成為了一個頑強堅毅的女人,即便面對有威脅的對手,她依舊相信自己,宣揚自己培育的品種能更勝一籌。』
『這種自信引起了眾人的敬佩,但也引起了對手的不滿。』
『就此,沃德萊克先生決定要與她這從未謀面的,蠻橫又執著的對手較出高下。』
「啪」蠟燭倒了一支,瑪格麗特將筆放下,收拾好紙張,乾脆吹滅了所有的蠟燭。
……
清晨,瑪格麗特從隔壁房間的翻箱倒櫃聲中醒來。
是時候該出發去倫敦了。
大約早餐時間過後,索倫從老師的家中返回,梅格也收拾好了,她打起精神來。
瑪格麗特雖然上輩子已經去過許多次倫敦,可這一次卻感到格外的興奮。
她還沒見過十九世紀初的倫敦,那裡該是什麼模樣呢?會與未來差別很大嗎?
瑪格麗特憧憬地朝窗外望去,從劍橋到倫敦,一路馬車慢行,抵達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大倫敦都會北部此刻還是一片荒蕪的原野,越往城內進發,周邊就冒出許多黑煙滾滾的工廠,仿佛天空的瘡疤。
他們到了建築物密集,會經過一條大小道路羅織如同羊腸的城內貧民區。
她眼前猝不及防地出現了各種吉普賽棚戶,搖搖欲墜的木屋,狹窄的紅磚屋,用不起一塊玻璃,全是封死的木百葉。
赤著腳到處奔跑的小孩,在陰暗街巷裡逗留的妓女。
到處都是髒兮兮的酒館。
渾濁的人工運河裡流淌著混雜了糞便和垃圾,上面飄著一艘艘的小木船,運送各種人高的包裹去碼頭。
瑪格麗特的心涼了半截,她抬眼往天空看去,蒸汽機的塔尖悠悠吐出黑煙。
她猜到會是這個結果,但沒想到會如此觸目驚心。
相比起鄉村,窮人的倫敦與地獄毫無差別。
馬車繼續向西區行駛,窄小的道路逐漸被寬大的馬路替換,街邊奔跑的赤腳小孩被穿著禮服的男女行人替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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