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逆的面色瞬間一白,他正想拉住連闕,探出的手卻抓了個空,這才發現剛剛還在身側的人此刻早已遠遠退至一邊。
在他這遲疑的片刻,異化人已經將他撲撞在一側的樓梯邊,沈逆只覺被他利爪壓住的地方和後背一陣劇痛,口中也湧出了一陣腥甜。
那個人竟然這樣睚眥必報,自己編排了引人誤會的故事,他竟然就這樣擺了自己一道。
他攥緊了拳頭,低垂的睫毛下情緒翻湧,抬起頭看向早就退到一旁看戲的連闕。
連闕也正懶散地靠在一邊打量著這一幕。
此刻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廳,如果沈逆還手,那麼其他人就勢必會知道他從前的軟弱只是假象。
大廳內再次傳來一陣驚恐的低呼聲。
就在沈逆猶豫的片刻,異化人已然揪住他的領口將他提起,隨即再次重重地摔在地上。
沈逆剛剛咽下的腥甜重新涌了上來,抑制不住地一口噴在了紅木的樓梯上。
此刻他的面色被血珠顯得更為蒼白,脆弱而美麗得仿佛下一秒就會破碎。
好在如今已經入夜,樓梯轉角的玫瑰也已盡數枯萎,不會再因這些血液而復甦。
連闕挑眉看著沈逆依舊沒有半分力氣還手的樣子,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這麼能忍,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繼續假裝柔弱。
他心情不錯地看著異化人幾拳打在沈逆身上,直到異化人身上獸類的特徵一點點消退殆盡,他才扯過一張餐桌布謹慎地上前,趁著異化人不備將他捆住。
「來幫忙。」
連闕的話點醒了在一旁驚魂未定的眾人,他們急忙上前幫忙按住異化人,將他捆好後綁在座椅上。
異化人的動作明顯比剛剛遲緩了不少,身上獸類的長毛褪得七七八八,就連那些可怖的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連闕打量著這一幕,抬頭問道:「解釋一下?」
他的問題含糊,眾人卻齊齊變了臉色。
在各異的神色與目光中,若紫開口道:「今天到了交玫瑰的時間,文森瑞問他們有沒有找到自己要的東西,他們找到了一本莎莎的日記,文森瑞卻說日記只能算是一個人的任務完成,所以……」
若紫的聲音帶著顫抖:「文森瑞說,他們只能活一個。」
所以才有了連闕醒來時看到的一幕。
連闕因為她提及的日記本心中一動,卻壓下了心下的疑問並未說話。
果然下一秒,有人顫抖著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我們、我們要不要把他放到外面去?」
他的這句話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新人們畏懼地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人,恐懼著這樣的異變會不會如前幾人一般波及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