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緊隨而至的人卻已擒住他的尾尖再次將他重重甩了回去。
景斯言在其後踏過碎裂後重塑的玻璃,再次攔下回撲的人魚。
連闕收回視線,目光謹慎而迅速地掃過面前的賭桌與荷官。
他沒見過那把萬象之鐮,無論是荷官身上還是賭桌都不像是能藏得下一把鐮刀的樣子,最重要的是……他在這裡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熟悉的氣息。
「你想賭什麼?」
荷官抬起手虛扶在桌邊再次問道,隨著他的動作,衣擺之下似有金屬的物件一晃而過。
這樣細微的捕捉讓連闕察覺到了什麼,他的視線再次落回荷官身後那架上了鎖的電梯上。
連闕忽而想起了另一件他還未來得及深思的問題。
假設這個副本並非獎勵副本而是墮性為「貪婪」的副本,誘導他們貪慾的鬼王又在哪裡。
他需要的是被眼前這個人拿走的鐮刀。
但是,在第一日時連闕曾問出的問題和荷官略微反應後的答案、此刻摘下面具雖然不再有偽裝成機械的聲音,卻明顯比初見時回答問題更加生硬的反應。
再加上他剛剛挑明後對方沒有作答的問題……
身後的打鬥聲還在繼續,連闕雖然沒有側目去看,卻拉開賭桌座椅未在多言地坐了下來。
隨著他落座,賭桌上的顯示屏閃爍起一圈圈亮光,賭場內所有人的視線也同時落在了連闕的身上。
每一個賭桌位上的人都面色慘白目光空洞,這些視線所至處,周遭的空氣也仿佛驟然降低。
連闕卻像是沒有注意到一切的變化,將金幣卡放在桌邊,目光也隨之落向荷官身側。
「想跟你賭那把鑰匙。」
荷官沒有及時反應,如同程序被載入鏽跡斑斑的主機,片刻後才低頭將掛在身側的鑰匙取出。
他的動作僵硬,說出的話同樣不帶一絲語氣:
「幻想賭場會滿足客人的一切需求,但是客人,你為什麼會需要這把鑰匙呢?」
連闕打量著他古怪僵直的動作:「你拿走了我的東西,我總要找回來。」
荷官似乎並不能理解他的話中之意,但他未在追問這個話題,而是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賭局也隨著他的落座正式開啟。
連闕依舊認真打量著荷官,未將注意力放在賭桌之上。
面前的荷官與他有著相同的一張臉,即便頂著這張臉,或許也不會有人將他們認錯。
因為此刻的荷官神色呆滯,竟比從前戴機械面具時更像是一個機器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