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他原本的骨去了哪裡。
……
他想問的太多,卻一句都問不出口。
連闕想起自己多次試探時他閃躲的目光,和無論怎樣的傷他都不吭一聲的模樣。
或許有些問題本身掀開一角便是鮮血淋漓的傷口,又或許這些都是他不願再提起的秘密。
就在兩人相顧無言時,機械面具之下的頸環突然再次發出一聲極輕的警報音。
連闕還未來得及弄清那是什麼,面前的人卻突然打開了他的手,僵硬地後退了幾步。
「怎麼了?」
連闕措手不及間便見那人重新背過身,僵硬的背脊讓連闕心下一沉。
還未等連闕反應,那人已向著兩人來時的方向而去,速度快得讓連闕險些以為他背身前一瞬間的僵硬是自己的錯覺。
連闕不敢遲疑跟上他的腳步,兩人回到河邊時,他原本以為大概已經離開的人魚竟然還在河邊。
見兩人歸來開心地搖起了尾巴。
白衣人走在前面,快速用手銬銬住人魚的雙手,回過頭看向身後的連闕。
「他是未來科研所的研究項目,在研究完成前還不能放生。」
連闕確定了來人的身份,自然也沒有了帶走人魚的念頭。
這裡只是現實世界的倒影,一切都是曾經的幻象,不會因為他的干預改變。
想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想離開這裡……一如他最初所想——
如果每一個副本都是必將倒下的多米諾骨牌,想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重要的不是溯源,而是順著骨牌倒下的方向看一盤布好的棋局。
縱覽全局才是破局的關鍵。
「我不是說了,我也只是路見不平,如果你們做的是不為法亂紀的正事,我當然不會阻攔。」
白衣人聞言將調令展示給連闕,隨即收緊手中的鐐銬,帶著身後的人魚向廂貨車的方向走去。
連闕正欲找個理由蹭他的車,那道無論何時都挺拔堅毅的人卻毫無預兆地倒了下來。
這樣的變故讓連闕與戀戀不捨的人魚都措手不及,連闕急忙上前查看,他的手擦過那人裸露在外的皮膚時,指尖之下卻是一片灼燙。
連闕的心下一驚,要知道這人往日裡體溫比常人要低,此刻的溫度竟這般灼熱。
他忙取下那人的金屬面具,伸手探向他的額頭。
指腹之下的溫度燙人,那張熟悉的臉稍顯稚嫩,似因高熱眉心緊皺在一起。
不正是失去了蹤跡的景斯言。
依照年齡來看,這明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景斯言,就是不知此時的他是因為副本規則回到了這具身體,還是眼前的人也不過是副本中的一個縮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