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眾人忙合力控制住意圖遁逃的怪物,袁風傑仍舊不敢相信:「她怎麼可能是……」
失去了義肢倒在地上的他險些被地面蔓延的腐蝕液體波及,關鍵時刻才被景斯言帶到了安全的位置。
景斯言將他安置好,正想去幫助倒靠在一旁的賀同舟,便被袁風傑抓住了衣角。
「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你告訴他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景斯言見江霧已先一步去往賀同舟旁邊,他並未說話,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和染血的衣角讓袁風傑窘迫地鬆開了手。
「我沒有告訴他。」察覺他的不安,景斯言看向正試圖攔截液化怪物的連闕:「什麼都瞞不過他的。」
袁風傑重新抓住他的手臂:「那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你怎麼知道……」
「在N34城,我們曾經在一個實驗區。」
袁風傑的瞳孔驟然收緊,N34城、實驗區這樣的名稱遙遠而陌生,遙遠到在很多年前,他還擁有著另一個名字、另一張臉。
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時間,瘋狂的父親,永不停歇的換骨實驗——
一切都終止在那雙腿骨更換的實驗後。
他永遠記得那個男人的最後一句話:這次是最後一次了,那孩子已經試過了,我們的技術沒問題,相信爸爸,你一定會成為我最傑出的作品。
「我已經很久沒有被叫過這個名字了,就連他都沒有認出我。」
袁風傑的雙手不住顫抖,因那段黑暗的回憶不住乾嘔:
「為、為什麼你會……」
他的問題景斯言沒有回答,或許也並非想要一個答案。
發狂的怪物被初步控制住,在鐮刀之下縮回角落卻依舊帶著獸性。
莎莎茫然地抓住連闕的褲腳,目光求助。
「沒用的。」袁風傑恍惚想起闖入天台時聽到博士與雷克的對話:「異化喪失的神志是不可逆的,科研所多次秘密研究都失敗了,成熟的孢子並不存在……人類在異化失去神志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宣判了死亡。」
「孢子?」
連闕目光古怪地回過頭。
「對。」袁風傑茫然道:「那是博士研究了數年的孢子,一種極難以生存的寄生藤蔓,他們與宿主共生、以異化中至人發狂的病毒為食,博士曾大膽推測一旦孢子成熟就可以讓發狂的異化人重得清明,但他曾派出多名異化人培育繁殖也未等到一顆成熟。」
連闕鎖眉沉吟片刻,忽而自口袋中找出一張卡牌。
「你說的是這個嗎?」
召喚卡牌的牌面上綠意纏繞的藤蔓,如受感召般順著攀上連闕的手腕。
袁風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你怎麼會有這個?!」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連闕將藤蔓放向角落的怪物。他的目光追逐著驅散了腐蝕性液體的江霧,繼而落向他駐足時腳邊的賀同舟,微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