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斯言也察觉了异常。
只是隔壁的声音太吵,充斥在房间内让人一时间难以辨别方位,但可以听出的是那声音绝非来自隔壁。
景斯言转而将手按向床头之上的墙面。
奇怪的簌簌声之后,墙后突然传来一阵惊恐而痛苦的尖叫声。
这次的声音极好分辨,依稀可以听出正是那位戴眼镜的斯文男人。
只是,他们原本仔细分辨的声音也在此刻彻底销声匿迹。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目光都带着谨慎的肃穆。
就在这时,门外的走廊传来房门大敞的“嘭”一声响,不似人声的低靡声音仿佛随着海潮传遍每个角落,遥远却又似近在每个人的耳畔——
“是你。”
这里的房间并无夜晚封禁的规则,如今闹出这样的响动,走廊却依旧安静没有任何人出门查看的声响。
直到片刻后,隔壁房间再次传来眼镜男人痛苦的低吟和沈逆跌跌撞撞跑出房间的求助声。
“谁来帮帮忙……”
沈逆跑过每一间房间,叩响房门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会有危险的,谁能来帮帮忙。”
片刻后,不知是谁先开了门,走廊房间的门才逐一打开。
连阙并未着急出门,反而看向身边的人:
“你刚刚做了什么?”
景斯言神色淡淡:“没什么。”
连阙未置可否,在众人熙熙攘攘聚集在隔壁门外时,他这才推开门走到窃窃私语的众人身后。
房间内的景象却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一墙之隔的房间内,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正坐在沙发靠背之上,他的腿上虽然潦草穿了一条裤子,上身却未着寸缕。
这些并不稀奇,奇异的是他虽靠在墙上,整张后背却是深陷在墙面之内的。
他的皮肤与墙面贴合的地方极为平整,不似被外力打入墙中,倒像是原本便长在墙内。
只是他以这样的姿势被嵌在墙上,甚至原本的裤子也因此卡在不高不低的位置,前一刻他在做什么,即便没有听到声响的人也可以直观地看出。
更令众人诧异的是,他们这些时日虽然看见沈逆与他走在一起,对二人的猜测也都以为沈逆会是下位的一方。此刻看到他被固定在墙中的姿势,在场的人见到这样的一幕也没了同情或惊讶的心思,反而因为他们二人刚刚在做的事神色带着暧昧或轻蔑。
连阙显然也未想到景斯言轻飘飘的一句“没什么”竟是这样,他压下上挑的唇角打量起房门外的几人。
房间门外,算上他与沈逆在内,只有五人。
戴眼镜的男人显然未曾遭遇过这样直白的目光,他的面上一阵青白,目光环视过没有半分要帮忙意思的众人,终于忍无可忍地将视线落向人群中未语的寸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