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是过客,并未因为满地的尸体停留。
见此第一梦也不由向连阙侧目,不知他有何打算。
连阙神色依旧无波,他的目光定在进入巷子的男人身上。忽然,男人踉跄的脚步似被什么绊住,那双锐利阴鸷的眼睛转向绊住脚的东西。
一只沾染血污的手握住了他的脚踝。
在血液蜿蜒的尸体中,一道与其他失去神志后被屠戮尸体不同、重伤的身形渐渐显露出来。
第一梦神色惊异看向身侧视线从容的连阙,这如同隐身的异化技能……不正是他们要找的荷官。
此刻荷官也已几近失去意识,他判断着来人拥有自主意识、并非是狂暴的异化人后,死死抓住了那人的脚腕。
“救……”
走进巷子的男人轻易挣开了他的手,却因他的动作驻足垂目打量着满身是伤的人。
即便捡回了一条命,他如今身上有多处致命伤,显然只是吊着一口气在。
“你这个样子,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驻足的人低声问道,微风拂起他低垂的帽檐露出面上狰狞可怖的溃烂,他似在问他也在问自己。
重伤的人努力抬头看向头顶的人,眼底却是一片浑浊,男人这才察觉他的双目已然失明。
“可是我想……活着……”
那人打量着地上仅吊着一口气的人,半晌,他摘下兜帽。
那张溃烂的脸上,被帽子遮蔽的地方赫然是一双鼠耳。
他随手拿出小刀,如同对痛无知无觉般割向头顶的鼠耳。
手起刀落间耳朵被割下,但很快竟有新的耳朵长出。
这样的一幕再加上梦中他顶着的景斯言的脸,让第一梦不觉间错愕。
“他的异化技能是复制。”见状连阙低声解释道:“与你的异能不同,他用复制修复受伤的耳朵,或许也可以用异化器官带有的复制技能帮助其他人修复受伤的器官。”
第一梦视线定在巷内二人身上,目光中是道不明的情绪。
吃下异化的耳朵后,荷官在那双眼睛注视的操控下身上的伤竟当真开始缓慢恢复。
“谢谢……”
荷官的意识混沌模糊,伤口的恢复已随着异化技能的消耗渐渐平息。
尽管他的眼底依旧一片灰蒙只能窥见依稀的轮廓,鼠类异化人还是将兜帽重新戴好,只露出下巴的一角。
“用不着谢我,我只是好奇……伤成这样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
他的语句冰冷,荷官似想说什么,但很快因为身上的伤势再次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