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躺下,肌肉的酸痛就在迫使他趕緊入眠,白靛對蠍子的警惕心還未起,就被這種疲勞催動得立即入睡。
它耳邊是蟲母連綿平穩的呼吸聲,它把花環小心翼翼的放在毛毯上,學著蟲母的樣子躺好。
朝思夜想的蟲母就在自己身邊,它不可置信的再次坐起,用手比劃蟲母的身型。
好漂亮。
它悄悄的挪動身體,趴在白靛的床邊,嘴角含著笑。
喜歡,喜歡蟲母。
它維持著這個動作,沒有改變。
白靛翻身,鬧出點動靜。
它的尾針高高豎起,生怕自己的冒犯的行為被蟲母發現,它趕緊低著腦袋。
白靛沒醒。
它重新去看蟲母的時候,臉頰恰好觸碰到蟲母的掌心,它渾身僵硬,然後痴迷的用臉頰去蹭手心。
好香,好舒服。
它眯著眼睛,就保持著這個動作睡去。
點點白光從它周圍散發,它的青綠髮絲在自顧自的纏繞上白靛的手腕,腳踝,髮絲動作輕柔。
青綠的髮絲把健壯的大腿肉包裹起來,頂端是猙獰的布滿尖銳牙齒的口器,它叼著蜜色的腿肉放在口器中吮吸。
白靛渾身燥熱,他感覺很熱,自己快要喘不過氣。
他拼命的睜開眼,大口大口喘氣。
周圍的環境卻格外陌生,他站在山腳,大雪飄揚,白靛滿臉疑惑的接住飄下來的雪花。
難道又被奇異的生物抓走了?
想到這個可能,白靛退後幾步,不對,他突然停住腳步,他竟然連一點寒冷都未嘗感覺。
甚至渾身燥熱,難耐。
他咽下口水,山頂散發出聖潔的光芒,白靛心中悸動,似乎,有什麼在召喚他。
白靛掐著自己手臂,沒有感受到疼痛,他現在是在夢裡。
但……這個夢,過於真實。
白靛還記得,他上一次做夢,還是夢見人形態的蠍子。
白靛嗤笑,他看向山頂,既然是在夢裡,那他就去試一試。
即便夢中感受不到寒冷,但要頂著狂風爬山,依舊困難重重。
白靛抓住山面凸起的石子,艱難的踩在山路上,用手臂擋住吹來的風雪。
白靛踩著濕漉的泥土,他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風雪在他身上留下傷痕,白靛的臉頰和手臂都流著血,順著手臂的肌肉線條向下流。
「靠。」
白靛把自己的手臂捂住,雖然不痛,但他看著就覺得心驚。
不知過了多久,白靛終於踩上山頂的那片土地,他長呼口氣。
山頂的光籠罩著他的身體,他在接受光的沐浴。
白靛感受到自己被完全包裹。
嘖。
白靛攤開手接住光芒,他輕笑,卻徑直向光芒中心走去。
光芒沒有阻攔他,而是慷慨的敞開自己,接納白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