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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千玉很在意自己看不見,從未看開,不可能釋懷。躲藏許久,猝不及防被以前認識的人發現他已經失明,根本當場將他對穿,擊碎,痛不欲生。

他的大腦轟鳴著,響著薛霖和夏鵲熱情友善的寒暄,還有知道事實之後長長的靜默。像噪音最後收束成尖銳的暴鳴,在鄭千玉的身體裡旋轉,攪碎他的肺腑。

他想起他和葉森約好的,要享受快樂,享受好的那一部分。

現在,鄭千玉立刻就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不要再這麼痛苦。他受不了了。

他伸手解開自己上衣的紐扣,手有一點抖,他語速有些快地說:「家裡沒有,可以不用戴,直接進來就好,沒關係的,你想在沙發上,還是去房間……」

鄭千玉已經扯開自己的領口,他抓起自己衣服的下擺,露出纖細柔軟的腰腹,要脫去自己的衣服。

但他最終沒有脫掉這件衣服,因為他被抱住了,手臂被圈緊,貼進這個懷抱里。他掙扎了一下,只有擁抱是不夠的,遠遠不夠——

「千玉。」葉森叫他。

「我不要……」

鄭千玉很迷茫地吐出這三個字,但不知道自己不要什麼。

是不要鎮定?還是不要崩潰?

葉森輕輕地吻他的額角,面頰,最後是嘴唇,試圖撫慰他。鄭千玉的眉頭皺起,他就吻到眉心。

他很溫柔,像會包容鄭千玉的一切 。但鄭千玉為此感到不滿,因為他想要用一種摧毀來抵抗另一種摧毀,他用力地抓著葉森的手臂,呼吸有些重,像啜泣的前兆。

葉森用額頭抵他的額頭,拇指按在鄭千玉的眉心上,想要撫平他痛苦的具象。鄭千玉靠在沙發上,腰向前抬,貼緊了葉森,他不可以不毀滅他。

鄭千玉聽見他長長地出了口氣,很輕地叫他的名字。鄭千玉的大腦亂七八糟的,他表現得很執拗,很討厭,不顧他人想法,像個一定要得到玩具的孩子,不講一點道理。

葉森把他按在沙發上,慢慢的,半跪在地板上,親吻著,沉默地安慰著他。

鄭千玉忍不住發出聲響,手抓在有些粗糙的沙發布上,倒吸了一口氣,像發出微小的尖叫,最終只有氣聲,大腿繃起來,剩下的全被他咽回去了。

他的聲音像稍稍滿足了,但更像啜泣。原來痛苦不會消減,身體與精神仍然躺在一叢荊棘之上,如何純粹地享受快樂,他從此知道,這是一個毫無可能的課題。

鄭千玉哭了,他的手抓著林靜松的頭髮,後腰懸空,身體僵硬繃住了好幾秒,又劇烈抖了幾下。眼淚順著他的鼻尖落下來,落到林靜松的臉上。

他無力地鬆開腿,深深地閉上自己的眼睛,想像著這黑暗只是暫時。

第38章

鄭千玉醒來的時候, 時間已經比以往起床的點要晚上許多。

他的大腦有些混沌,對睡前的記憶很模糊。他睜開眼睛,對著視野之中的空茫發了一會兒呆, 想思考,但頭有點疼起來。

就這麼靜靜躺了幾分鐘,鄭千玉不得不起床了。他從臥室里走出去,廚房裡傳來輕微的水聲。

這是一個光線很充足的晴天,鄭千玉能感覺到室內都很明亮,陽台應該和那一天一樣,灑滿了陽光。

他走到客廳, 有腳步聲從廚房的方向傳來。鄭千玉很迷茫地略略坐在沙發的扶手上,他的頭髮有些亂,一副完全沒醒的樣子。

有煎蛋的香氣。葉森手裡端著餐盤, 放在他的餐桌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早上好。」葉森對迷茫的鄭千玉說。

「你……你昨晚在哪裡睡的?」鄭千玉呆呆的,開口問道。

他很想充分地回憶昨晚的細節, 但一切都模糊不清,只記得葉森安慰了自己, 他很狼狽,一直流眼淚。

直到最後,他也沒有解釋自己流淚的原因,葉森也沒有問, 仿佛鄭千玉做什麼、變成什麼樣子都很正常,被他所接受。

他聽見葉森答:「沙發。」

鄭千玉聞言,很猶豫地問:「怎麼不回房間睡?」

只有一間主臥,另外一個房間是鄭千玉平時工作的地方。客廳里是房東買的布藝沙發,對葉森來說太小了, 睡一夜應該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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