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微蹙,眼中滿是心疼和歉疚,低垂的眼尾洇著紅,一副要哭出來的可憐樣。
一隻手溫柔地揉揉他的後腦勺,謝惟垂眸看著他,「不疼,是無妄劍氣錯傷,蒙面人已經走了。」
命劍一生一息本應盡在主人掌控之內,怎麼會錯傷?
孟惘沒心思想蒙面人為何要把謝惟牽扯進來,只急著回去給他處理傷口,拉著他另一隻胳膊同他一起朝洞內走去。
「你有沒有受傷?」謝惟問道。
「沒有,他們應該是對符咒做了手腳,故意引你來的。」孟惘離他更近,抱著他的胳膊,「他們有沒有對你說些什麼?」
「……沒有。」
這天聊的。
沒有一個問題是有用的,沒有一句回答是認真的。
他們果真在江子波那條道上找到了傳送陣,出了仄冬荒。
方一回到南墟的月華殿中,孟惘便將他拽到床邊,伸手就去解他的腰帶……
謝惟匆忙摁住他的手,語氣有些詫異,「你幹什麼?」
「我給你上藥啊。」孟惘不解又無辜地看向他。
謝惟從小教他的,講過無數遍的——
不能隨便親人、舔人、咬人。
這三點是絕對禁止的,經過多次勸教他才終於記在心裡,除此以外的所有不當舉動他都固執己見,根本聽不進去。
「不用上藥,靈氣養幾天就好。」
「那怎麼行!到現在都在流血,上點藥用繃帶纏上才行。」
孟惘摁著他另一邊沒受傷的肩膀讓他坐在床上,然後自己脫鞋上床跪坐在床邊,將他的腰帶解開放到一邊,「我有藥,用藥好的快。」
謝惟又抓住了他要去脫自己衣服的手,僵硬道,「給我。」
「你一隻手,你……」他有些委屈了,「你幹嘛總是避諱我,我又不是旁人。」
他挪到他的身後,跪坐著抱住他的腰,「我就是給你上點藥,然後纏上繃帶止血,你一隻手又做不到。」
他很反感謝惟的疏離。
謝惟可以對任何人疏離,但獨獨不能對他,不然他會生氣,生氣就會故意和那人對著幹。
「……鬆手。」
他溫熱的身軀覆於其後,太陽穴貼著謝惟隱在發中有些發熱的耳廓,緊緊圈著那人勁瘦的腰身,眼中晦暗不明,語氣卻極富撒嬌意味——
「我不,你疏遠我,傷心。」
他向來吃軟不吃硬,越不讓做什麼越做什麼,除非哄著。
「沒疏遠你,先鬆手……讓你上藥。」
孟惘的雛鳥情結極為嚴重,獨喜歡與撿他上山的謝惟親近,也不覺得這樣從後面抱著人有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