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飛行器, 藺言無法離開鏡環星。
選項三,有問題找夏娃。
藺言果斷選擇了三。
【藺言: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夏娃:你要的天降來了,喜歡嗎?】
【藺言:TD。】
有溫綸就挺好的,藺言決定從今天起堅定一個竹馬原則。
【夏娃:溫綸一定會很高興。】
震驚的犯人們反應了過來,食堂里傳來一陣騷動聲,牧聞捂著嘴小小的發出一聲驚呼,褚沙犯病的次數多了,直接從三樓跳下來還是第一次。
他幸災樂禍眯起眼,褚沙跳下來的地方正好是之前湯潑下來的位置,怎麼不算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都安靜。」閔盛抬手掌心朝下壓了壓,走到褚沙身邊觀察了幾秒。
褚沙的雙臂搭在木板上,瞳孔沒有渙散,呼吸放緩,雖然臉色蒼白,但是沒有生命危險。
閔盛和褚沙是老相識了,知道這人命有多硬,蹲下身問道:「站的起來嗎?」
褚沙根本沒理他。
他翻了個身,從躺在地上變成跪在地上,十指蜷縮扣著地面,向前爬了兩步,從木塊碎片中脫身。
「哇」的吐出一口血,褚沙保持著這個姿勢緩了幾秒。
手臂的傷口再一次裂開,他也沒有多施捨一個眼神。
喘了口氣,黑髮青年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語氣遺憾,又帶著詭譎的陰森感:「好像,沒我想的那麼疼。」
褚沙的身體曾在一次次傷痛中反覆癒合,各種各樣的治療藥劑,有副作用的,沒副作用的全灌了進去。
科技與狠活雙管齊下,多年下來,這具身體的耐受性早就超過了普通人。
只要頭部不受到致命重創,褚沙可以隨便折騰自己的身體。
推開試圖扶他一把的閔盛,褚沙一步輕一步重的走向門口的藺言。
少年背光而立,五官在晨曦中模糊的像一副油畫,但不妨礙那雙湖藍的瞳依然抓人眼球。
「藍眼睛,你好啊。」
褚沙一步步走近,唇角向臉頰兩側揚起,嘴邊的血絲在毫無血色的臉上顯得無比突兀。
目睹了全過程的傑森從三樓跑了下來,停在樓梯口處,沒再上前。
完了。
真讓他們倆遇上了。
藺言定定的站在原地,兩人的距離越來越短,他似乎已經聞到了褚沙身上的血腥味。
【藺言:他來了他來了,他朝著我的方向走來了!】
【夏娃:別緊張。】
【夏娃:記住,先退縮的人先輸。】
記住了有什麼用,人生難道是迎難而上就能贏的嗎?
藺言仿佛在和褚沙玩一二三木頭人,可惜褚沙從不遵守遊戲規則規則。
「褚沙…」閔盛開口想攔,得了對方一聲閉嘴。
最終,褚沙在藺言面前半米處停住。
「我叫褚沙,沙灘的沙,不過我不喜歡沙子。」褚沙一邊說,目光一邊在藺言身上反覆掃射。
少年的長相和打扮與昨晚監控中一模一樣,氣質卻截然不同。
那股子危險的感覺消失了,只剩下陽光曬過後的柔軟和溫暖。
褚沙上半身向下彎,腦袋伸到了藺言面前,被黑髮遮住的左眼隔著縫隙盯著他瞧。
牢牢將夏娃的告誡警記於心,藺言任他看,比聯邦大學門口的校長雕像還敬業。
沉默了半晌,褚沙說:「你比昨晚更討厭了。」
啊?
什麼昨晚?
等一下,昨晚發生什麼了?我怎麼一點關於褚沙的內容都不記得?
【藺言:難道我失憶了?】
是克里斯曼偷偷給了他一悶棍還是牧聞在他的水裡下毒?
【夏娃:想點有可能實現的。】
想不出來。
藺言確定自己和褚沙在今天之前沒有任何交集。
猹般矮下身子,藺言從褚沙旁邊小跑溜走了,一路跑到閔盛肩旁,少年才回頭問:「昨晚,我們見過嗎?」
「沒有。」
褚沙站在原地,沒追上來,他抬起右手,亮出傑森的終端:「但是我對你打過招呼了。」
「藺言。」
褚沙第一次念他的名字,語調有些怪異:「你沒有回覆我。」
這不禮貌。藺言下意識在心裡接了一句。
靠著牆角啃肉排的牧聞玩味的睜大了眼,褚沙居然是衝著藺言來的,有膽子啊。
倒是傑森,牧聞搖搖頭嗦了口肉湯,怎麼連自己的終端都保不住,像他們這樣天天違法亂-紀的,每次出事了第一時間就是銷毀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