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陽的玻璃對面坐著一個眉目慈祥的老婦人,手裡握著一串鑰匙,一字一句的說:「這是一樓保險柜的鑰匙,裡面有十萬星幣,這是二樓冷庫的鑰匙,裡面藏了一張星卡,大概五萬吧,這是陽台紫鷹蘭花盆裡的小盒子的鑰匙,裡面有一塊的能源礦,賣了也值幾萬星幣……」
【藺言:小明同學居然是富二代!】
深藏不漏啊你小子。
【夏娃:你怎麼確定這是他的親人?】
【藺言:不是親人是什麼?】
待老婦人說完,明秋陽終於開口了:「這麼多不夠換你兒子,只能換半個。」
啊?
老婦人眼眶一紅,「那就半個。」
啊?
什么半個?
藺言對著老婦人笑了笑,雙手壓住明秋陽的肩,將男人轉了過來,「小明同學,你在說什麼?」
明秋陽沒有一點做壞事沒抓的心虛,老老實實的說:「談生意。」
好正經的回答。
藺言咬了下唇,「什麼生意?」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進了監獄還在給自己疊加刑期吧?
明秋陽指了下面色緊張的老婦人,不咸不淡的說:「她的兒子即將被轉到桑德拉來,要我幫忙照顧一下。」
藺言歪了下腦袋,手指在兩人之間來回點了點,最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嘆道:「你業務還挺廣啊。」
「沒辦法,十年兩萬不夠吃飯。」
明秋陽捏了下藺言的手指問:「長官,我違規了嗎?」
藺言阿巴阿巴了兩聲,雙手攤開:「桑德拉沒有禁止過收保護費的行為,理論上來說,沒有違規。」
「但是,」話鋒一轉,少年再次掐住了明秋陽的肩:「你這價格也太黑了,這麼多錢怎麼才值半個人啊!」
「我們不能這樣坑老人家。」
明秋陽回頭和老婦人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垂下了眸子,最終,老婦人解釋道:「長官,不是這樣的,我兒子情況比較特殊,值這個價。」
「多特殊?」藺言好奇的問。
「他之前就是桑德拉的,出獄前把所有獄警和A區、S區的犯人都罵了一遍,還對著A區老大豎中指……」
老婦人說著頭壓的更低了,「本來想著以後安分守己,再也不回桑德拉,誰知道今年出了點意外,二進宮了。」
「您說巧不巧,」老婦人拘謹的笑了下:「之前被他罵過的犯人們都還沒出獄。」
這兒子不如放在轉轉上賣了算了。
藺言沉默著拍了拍明秋陽的肩,幾秒後,少年建議道:「要不你再多收點吧。」
這錢賺的不虧心。
明秋陽點點頭,回身和老婦人四目相對,又瞬間雙雙移開了視線。
藺言沒有發現兩人的不對勁,還在和夏娃抱怨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兒子。
【夏娃:既然能有小蜜蜂,當然也能有吸血鬼。】
【藺言:你說的有道理。】
被豎中指的A區老大當然就是克里斯曼了,作為A區最棘手的犯人,他理所當然的得到了藺言的特別關照。
一身黑西裝的男人恭恭敬敬的低著頭,不敢看克里斯曼,更不敢看克里斯曼旁邊倚著的獄警,沉聲說:「少爺,家主前些日子離開法澤星,去臨近的通余星待了將近一個月,身邊只跟了兩個保鏢和一名私人醫生。」
「兩個?」
克里斯曼推開藺言貼過來的腦袋,輕蔑的呲牙:「他也不怕死在通余星。」
藺言像個不倒翁一樣再次靠了過來,克里斯曼霎時收了嘲諷的表情,雙手抵住少年軟綿綿的身體,幫他扶正了,這才繼續問:「那個私人醫生的底細查到了嗎?」
「暫時還沒有。」
西裝男人繃緊了身體,十分緊張的說:「我會加快速度的,您放心,下個月一定能查到。」
克里斯曼沒心情對他發脾氣,拉著藺言的雙手幫他站直,「別動,我在談重要的事。」
「嗯,我在聽。」
藺言昨晚趴著睡了一宿,到了下午難免犯困,尤其克里斯曼聊的內容也很無聊,他聽著更困了。
西裝男人小心的抬眼,試探性的問:「少爺,您知道家主有什麼隱秘疾病嗎?」
「疾病?」克里斯曼被這話吸引了注意力。
「我覺得他腦子有問題算不算?」
「那應該不算,」西裝男人接道:「家主也是這麼想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