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一覺醒來天都塌了,自家表弟騙了嬸嬸的錢,還被嬸嬸下了獄,他還要早起當牛馬押送表弟去桑德拉。
「審判長才狠呢,被騙五十星幣就把弗朗澤扔去桑德拉麵壁思過五年,我都不知道星幣什麼時候這麼值錢了。」
「你這話說的,」女人雙手抱臂,道:「星幣值不值錢,要看它在誰手裡。」
普通人給五十星幣,你嫌少還連吃帶拿。
審判長給五十星幣,你敢多說一句?
「那審判長給斯科特隊長發紅包算什麼?」另一人若有所思的問。
算受賄。
女人做了個手勢終止這個話題,問道:「封荊死了,嚴安要給個交代吧?」
普通犯人死了,嚴安還能掩過去,封荊死了可不好處理。
「嚴安又不是傻子,他難道看不出來封荊的死有沒有蹊蹺嗎?」
能屈能伸就是不能賠錢的監獄長遇到過最歹毒的事就是免費把犯人送進來,等死了之後跟他要安葬錢。
像克里斯曼霍華德這種付費入獄的才是嚴安的心頭好。
低頭啜了口茶,溫綸看了眼時間,轉身推開房門,「封女士,請。」
身後的執法隊成員瞬間安靜了下去,他們之中有不少人和封荊打過多次交道,卻是第一次見封女士。
她一站起來,眾人才發現,封女士看著和斯科特長官差不多高,年輕時恐怕還要更高點。
有一種北極兔的即視感。
「麻煩帶路。」老婦人對著溫綸笑了笑。
她從走廊上經過時,有一名執法隊成員悄悄比了一下自己的身高,等封女士離開後發出一聲驚嘆:「軍團的風水養人啊。」
「糾正,是第三軍團。」
執法隊隊長辦公室
早在封荊第一次入獄,封女士就來過執法隊一趟,那時執法隊隊長還不是斯科特。
封荊也是他的老熟人了,斯科特開門見山的說:「少校,封荊下周就會被送去鏡環星,您可以放心。」
老婦人笑呵呵的擺擺手,「我不是不放心執法隊,我只是想見他一面。」
「雖然這孩子給我招了不少麻煩,但他都快死了,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最後陪他說說句啊,免得他死了來找我託夢。」
封女士輕輕拍了拍胸口,「我年紀大了,經不起嚇。」
執法隊有專門扣押犯人的場所,在他們被送往各個監獄服刑之前,又或者等待判決的時候都會待在這裡。
外界稱呼為垃圾中轉站。
斯科特轉了轉筆,沒從封女士的語氣中聽出任何害怕的情緒。
「見是能見,但是必須由一名執法隊成員陪同,」斯科特放下筆,正襟危坐:「少校,那裡關的不少都是重刑犯,就等著最終判決,很危險,無論您能不能應付,按規定我們都必須保證您的安全。」
不然出事了斯科特也可以收拾收拾下崗了。
封女士想和封荊說的話顯然不適合外人聽,思考了一會兒,她選擇了妥協:「麻煩您了,斯科特隊長。」
「不麻煩。」
斯科特倒是挺無所謂的:「您把封荊弄死了也省了我的事,不過,我還是提醒您一句,這件事執法隊內部有不少人知道,要是被哪個嘴巴沒把門的說出去,審判庭派人來調查,您恐怕也要進去。」
封女士笑了笑:「不會的。」
不會有人說出去還是不會進監獄,她沒有明說。
「哦,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拜託您。」
封女士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在裡面翻了一會兒,最後找到一張薄薄的名片遞了過去。
「這張名片是兩年前我從一個年輕人手裡得到的,他說只要錢到位什麼事都能做,前幾天,我去找了他。」
「雖然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們沒能見到,但他的手下和我見了一面。」
封女士和藹的笑著,指腹在名片邊緣略微鋒利的角上輕輕摩挲:「斯科特隊長,等封荊的事結束後,希望您能安排我再見他一面。」
黑色的名片懸在半空中,半晌後,斯科特接了過來。
上面只有三個字:尹玉成。
斯科特捏著名片看了會兒,慢悠悠的折了起來,一道清晰的摺痕從玉字上劈過。
他說:「我考慮一下。」
究竟考不考慮,就看封荊死不死的成了。
執法隊大樓地下一層
溫綸和封女士並肩站在電梯前,天花板上的白熾燈刺目,兩側的鐵門密不透風,每個房間裡都關著一名即將去各大監獄鍛鍊體力的挖礦捕魚預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