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獄警又驚又怒,立刻將封荊一棍子擊倒在地,封荊也不反抗,只是笑,他發覺了獄警憤怒下的慌張,笑得更歡了。
老實說,桑德拉和他想的不太一樣,外界把這裡描述成了地獄,封荊卻覺得,這裡太平和了。
大多數罪犯都想著按部就班的生活,刑期到了順利出獄,少部分刺頭也在反反覆覆的懲罰和磨合中逐漸適應了桑德拉的生活。
沒意思。
既然如此,封荊只能自己努力了。
第一步,他要破壞桑德拉的秩序。
牧聞第二次得知封荊的消息來自克里斯曼,討人厭的霍華德隨手撿起半掩在沙子下的海螺打水漂,道:「封荊又被關小黑屋了,三天。」
「他做什麼了?」牧聞數了一下,克里斯曼扔了八個水花,技術不太行。
「攛掇犯人和他一起襲擊獄警,」克里斯曼輕蔑的挑唇:「居然真的有蠢貨信他。」
牧聞不關心這個,他問:「獄警呢?死了嗎?」
「重傷,已經被送去其他星球了,嚴安這下要賠一大筆錢。」
靜環星沒有醫院,醫務室更不夠看,只能先送去隔壁星球,牧聞慢悠悠的笑了:「看樣子,以後的日子不太平了。」
牧聞也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他只是喜歡看樂子,可不喜歡被當成樂子,而封荊想讓他們所有人都加入他的遊戲。
「我覺得他瘋了。」這是牧聞的評價。
在之後的幾年,牧聞每天都在盼著荊封趕緊滾。
而現在,他滾回來了。
牧聞也已經不是當初的牧聞了,他熱烈歡迎封荊回歸,恨不得他一輩子留在這裡。
多刺激啊,封荊破壞秩序,藺言維護秩序,還有克里斯曼、崔堂之流在其中攪局,更不能忘了當初斷了封荊一條胳膊的那人。
牧聞又有樂子看了。
**
桑德拉監獄外,烈日灼沙,地面似乎在發光,熱氣將視野中的畫面扭曲,每走一步都會激起炙熱的沙浪。
依靠里德積累了經驗,藺言對於接封荊進桑德拉感覺良好,長靴有效隔離了滾燙的沙粒,卻擋不住黑色的制服吸熱。
藺言難受的壓了壓帽子,一隻手拉住了閔盛的袖子,小聲道:「前輩,好熱啊。」
不只是熱,還有蒸爐一樣的悶。
閔盛也不舒服,他看了眼遠處降落的星艦,安慰道:「快到了,接到人我們就立刻回去。」
藺言剛想笑,乾裂的唇刺痛了一下,他下意識舔了下唇角,嘗到了淡淡的鐵鏽味。
閔盛皺起了眉,藺言卻不覺得有什麼,他輕聲催促道:「走吧走吧前輩,我們快點搞定。」
「好。」
傑森摘下帽子,用手背擦了一下額角的汗,快步跟了上去。
又走了一段路,八名獄警終於和執法隊成功匯合。
閔盛和那名執法隊成員相熟,他接過封荊的控制權,就聽那人說:「你小心點,他比前幾年更喜怒無常了。」
藺言好奇的看著封荊,青年的眼睛被眼罩遮住,只能看到鼻子和下半張臉,但任由藺言怎麼看,封荊的臉都沒有什麼攻擊性。
藺言是笑起來才顯得純良,面無表情時反而一股子疏離感。
封荊不同,他就長了張好人臉。
【藺言:我懂,這叫童臉狼。】
【夏娃:你懂的有點太多了。】
星艦里探出一顆頭,身著白色制服的執法隊成員眯著眼看了一會兒,突然喊道:「藺言?」
「嗯?」
藺言聞聲望去,只見那人對著他揮了揮手,「真的是你,你居然來桑德拉實習了!」
眨了眨眼,藺言從記憶里翻了翻,最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微微頷首,抿唇笑起來:「學長好。」
那人耳朵一熱,有些意外:「你還記得我啊?」
「嗯。」
眉眼彎彎,少年笑著說:「我記憶力一直很好。」
【夏娃:他不是你的群發對象之一嗎?】
【藺言:不是,只是在我和上一屆學生會副會長交接的時候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