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言和牧聞一站一坐,藺言的椅子倒在了地上,被牧聞踩住了一隻椅子腿。
翻了翻通訊錄,藺言找到了嚴安的助理的帳號,他是實習生,有什麼消息只能通過助理匯報給嚴安。
【實習生-藺言:您好,我有事匯報。】
【實習生-藺言:監獄裡有人想要謀害監獄長。】
接連兩條消息把坐在辦公桌前打瞌睡的助理嚇醒了,他手忙腳亂的拿起終端回復消息。
【助理小陳:誰,誰要謀害監獄長?】
幾秒後,那邊發來了一個名字。
【實習生-藺言:牧聞。】
呼出一口氣,藺言總算安心了,如果這樣嚴安還能被暗算,那藺言也沒辦法了。
收起終端,藺言瞥了眼坐在椅子上的牧聞,對方抬起頭,第一次不再用假笑掩蓋真實的情緒。
嘴角拉平的牧聞很陌生。
他扯了一下手銬,道:「長官,我都坦白了,您總該放開我了。」
藺言沒放開他,走到牧聞面前,手指勾住牧聞歪掉的銘牌,替他重新別好。
又理了理他亂掉的囚服,少年輕聲說:「今晚我會再來一趟。」
燈在頭頂工作,牧聞的影子拉長,將藺言完全包裹,他頂了頂腮幫子,抬著的臉好似要吻上去。
呼吸發燙,在剛剛那段時間裡學會了袒露真心的男人又一次回到了偽裝的舒適區。
嘴邊重新揚起弧度。
他說:「我等您。」
「咔噠」一聲門開了。
藺言出來了。
「長官,怎麼樣?」
尹玉成第一時間湊了上來,不得不說審訊室的隔音真好,他都這麼努力的偷聽了居然什麼也沒聽明白。
當初要是有這麼好的隔音房間,他也不至於被執法隊一鍋端了。
藺言沒回答,避開尹玉成伸過來的手說:「你還不回S區嗎?」
「再等等,」尹玉成自然的收回手,一字一句的說:「今晚還有好戲看。」
相隔數十米的監獄長辦公室
嚴安手裡拿著一支鋼筆逗弄籠子裡的異獸,「嗷」的一聲,鋼筆被整個吞了進去,深淵巨口小小的身體抽動了兩下,張開嘴吐出一口氣。
「嗝。」
別誤會,沒吃飽。
幸好嚴安縮手縮得快,不然他還要向封荊打聽打聽機械臂的購買渠道。
「咚、咚、咚」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沒等嚴安開口,助理已經推門走了進來,神情凝重,呼吸急促的喊了聲:「監獄長,不好了!」
什麼不好,嚴安不悅的擰眉,怎麼這麼沒規矩?
但他對外一直人模人樣的,沒有追究助理的行為,嚴安沉聲問:「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有事說事。」
「剛剛我收到了一名獄警的消息,他說,」助理遲疑了一下,想想自己工資,還是如實道:「他說有人要暗害您。」
嚴安見怪不怪的擺擺手,他每年雇保鏢當然是有原因的,花錢花的不值得等於沒賺到錢。
這怎麼行?
嚴安不介意花錢,他不能接受的是錢打水漂了,當然,給實習生發工資屬於後者,哪怕被人罵黑心,他也堅定自己的判斷。
三個月的實習生,給了工資培養出來了去給別人效力,他又不是慈善家,不做這種給他人做嫁衣的事。
嚴安隨口問:「誰要害我?」
無非就是哪個同行唄,估計這輩子都沒親手殺過雞,嚴安可不怵他們。
「砰——!」的一聲巨響,門被人粗暴的踹開了。
木屑飛舞,把籠子裡的異獸嚇了一跳,「哇」的吐出了鋼筆,瑟瑟發抖的縮成一團。
嚴安嫌棄的把鋼筆用紙巾包起來扔到一邊,心下微惱,正想罵又是哪個助理這麼不懂規矩,一抬頭就看到了克里斯曼陰沉的臉。
我靠,克里斯曼想害我。
大腦宕機時,耳邊傳來助理髮抖的聲音:「牧聞,牧聞要害您。」
我靠。
嚴安坐在老闆椅上,表情呆滯。
牧聞也想害我。
第4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