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遺憾的說:「恐怕用不了幾天,我們就能看到他的屍體了。」
藺言沒有價值,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車裡,江舒游用認真的語氣說:「我沒開玩笑,如果是藺言的話真的有可能,你的車底、座椅下面、發動機…任何地方都有可能被做了手腳。」
「不然他為什麼不跟上來,不就是怕爆炸的時候被牽連。」
尤利塞斯聽不下去,「江醫生,你憑什麼覺得一個初出茅廬的保安能在我的車上做手腳?我的保鏢都是死的嗎?」
「那我不知道啊,我知道的話我就做了。」
「而且,」江舒游笑了笑,「這樣下去,你的保鏢說不定真的要死。」
尤利塞斯不明白江舒游為什麼把藺言形容的像個惡鬼,僅僅從他和藺言的接觸來看,藺言一點兒也不特殊。
他喜歡錢,知道投奔學長,沒有背景後台,他只是千萬個討生活的普通人之一罷了。
「給我一個理由。」
尤利塞斯靠在車窗上,手指緩緩的捲住一縷金髮,「如果你的理由能夠說服我,我就停車。」
「克里斯曼、尹玉成、崔堂、封荊……」
江舒游報菜名一樣說出了一個又一個尤利塞斯耳熟能詳的名字,這些人都進過桑德拉,有些至今還沒能出來。
最後,江舒遊說:「他們都在藺言手裡吃過虧。」
尤利塞斯笑了,「值得一提的是,他們也都在我的手裡吃過虧。
男人單方面掛斷了通訊,截斷了江舒游未說完的話。
「切,」江舒游翻了個白眼,將終端往台子上一扔,「不聽老人言,被他弄死你就知道錯了。」
格里芬家族門口
僕人們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尤利塞斯,低眉順眼的接過男人的外套,管家領著他走向客廳。
進門前,尤利塞斯回頭看了眼,車安安穩穩的停著,沒有爆炸,空蕩蕩的馬路上也沒有看到藺言的身影。
哼笑了聲,尤利塞斯不再多想江舒游的鬼話。
格里芬家為了招待他特地將布置的擺件都換成了金紅二色,符合尤利塞斯的喜好。
遠遠的,尤利塞斯聽到了一陣交談聲,間或夾雜著笑聲。
他心中生疑,跟在身後的幾名保鏢也下意識摸了槍。
難道是鴻門宴?
等幾人終於走到內廳時,尤利塞斯聽到了格里芬家主中氣十足的聲音。
「藺長官,這杯我先幹了,您隨意!」
第62章
格里芬家主很熱情, 聲音洪亮,性格爽朗,當下連續幹了三杯酒。
坐在他的對面的藺言僅僅是端著酒杯,既不喝, 也不放下, 藍眸微微眯起, 就這麼看著格里芬家主。
格里芬家主被他看的頭皮發麻, 笑了笑又喝一杯, 如此反覆,到最後格里芬家主的臉和耳朵都紅了一片, 藺言還滴酒未進。
格里芬家主有點遭不住了, 你說這執法隊的不給面子, 那他還一直在笑, 看著挺友好。
你說他給面子,不吃不喝,就往那一坐看著他笑, 格里芬家主自知年歲不小, 相貌也不如年輕時俊朗,不然他都要以為藺言看上他了。
格里芬家主想了想,終於放下了酒杯,藺言的表情也從笑變成了歪頭笑。
【藺言:救救我, 夏娃, 我的臉都要笑僵了。】
【夏娃:我怎麼救你,幫你喝酒嗎?】
藺言從進來開始就聽格里芬家主說了長篇大論寒暄的話, 然而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不擅長說官話,只能微笑、點頭、沉默三步走。
格里芬家主也是人精, 硬生生從他有限的反應中發現了什麼能講什麼不能講。
【藺言:尤利塞斯怎麼還沒來?】
【夏娃:在路上,快到了,你再堅持一下。】
格里芬家主摸了下手背,笑著問:「藺長官年輕有為,不知道家中父母在何處任職?」
藺言放下酒杯,坐的筆直,「一個在執法隊,一個在桑德拉。」
【夏娃:你不是孤兒嗎?】
【藺言:未來的衣食父母。】
克里斯曼和溫綸,這兩個都是藺言眼中的潛力股。
格里芬一怔。
執法隊他能理解,桑德拉是指…?
一方入獄,另一方居然沒受到牽連,還能繼續留在執法隊——背景不小啊,怕不是中央星望族。
格里芬想通了,臉上的笑容更加真實,站起來喊道:「藺長官,這杯我先幹了,您隨意!」
一飲而盡,格里芬家主哈哈大笑了兩聲,剛一坐下,一名僕人小心的靠近,附耳道:「家主,尤利塞斯大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