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乾澀非常。
這一刻的江漁感覺自己就是個渣男。
但突然間，江漁睜大了眼，顧往竟朝著他飛快走來。
鈴鐺聲急促起來，隨後只覺臉側似有陣風吹過，鼻間滿是熟悉的氣味，顧往竟伸手把江漁拽進了懷裡，另而一隻手卻朝他身後抓去。
許是意識到自己剛才一直盯著他臉看，回過神來的江漁立馬移開目光，朝後看去。
只見這時的顧往手上正抓著條蛇，紅黑相間，看起來毒得很，應該是身後那棵樹上的，本要攻擊江漁，不想卻被另一人抓住了。
抓著蛇的手猛得用力，許是那蛇疼到了極限，最後竟直接朝著掐它的手咬去。
江漁急道：「快扔掉！」
但還是晚了一步，在蛇被甩出去的那刻，它咬了下去，等收回手才發現其上有了兩個正在冒著血的洞。
操，血是黑的，有毒啊。
情急之下，江漁直接道：「我幫你吸。」
結果還沒等下嘴，頭就被制住了。
「不用你吸。」
「什麼不用，你都中毒了，等會兒死了怎麼樣？！」
「不會死，沒那麼快。」
「那要是死了呢！」江漁說著抬頭朝顧往看去。
他的眼尾有些泛紅，也不知是急的還是要哭了，但表情卻凶得很。
顧往突然就笑了聲：「不會的，趕緊下山就醫就不會死，你要是幫我吸，到時候我的毒沒完全吸出來，你也中毒了怎麼辦？」
「那我們趕緊回去。」江漁搞不清都這時候了他為什麼還笑得出來，「別笑了。」
說著，他拽著對方的手就往前走。
顧往順著他往回走，視線卻往下看著被抓緊的手腕：「江漁，別擔心，我沒事。」
「誰擔心你啊。」他說著腳步不停，隨後不知怎麼又改口了，「……我就是怕你死了行了吧。」
「嗯，我知道。」
第26章 我簡直就是個莫名其妙的……
後來也不知走了多久, 天突然就下起了大雨，本來結實的泥路頃刻間變得泥濘。
江漁扶著顧往一腳一個泥坑地往前走，濺起來的泥水就此打在褲腿, 斑斑點點。
「真是操了, 顧往你說這到底是什麼鬼天氣啊還下雨。」
「早不下晚不下，還偏偏這時候下，操他媽的蠢老天。」
他這一天說的髒話加起來他媽能抵之前一個月，但說了這麼多卻還是覺得不夠, 剛開始顧往還會回兩句安慰他，但現在卻沒了聲
江漁感覺他好像快不行了。
雨水滴落頭頂最後順著發梢滑落臉頰，而此刻，臉上早已滿是水痕。
「……顧往？」他強裝鎮定的問到, 但半天都沒得到回應。
「顧往？」他又叫了聲，聲音逐漸顫抖起來, 「你理理我，別嚇我啊。」
耳邊聽到的只有雨滴怕打樹葉的聲音。
慢慢的，江漁有點抬不起腳, 最後停在了原地朝一旁看去。
顧往臉色蒼白，雙眼緊閉，明明是貼著他走的, 但江漁一時卻感覺不到對方的心跳，簡直跟死了一樣。
「顧, 顧往。」江漁轉過身握住他的肩，最後埋進了顧往頸側傷心喊著, 「你別死啊，你別死啊……」
他竟直接哭了出來。
耳邊不知是誰哼笑一聲。
「你……」江漁話都還沒說完，腳下突然一滑, 他直接抱著顧往摔了下去，泥水嘩的濺了滿身。
但這時也顧不了太多，江漁趕緊支起身看向顧往，「你，你沒事？你還活著嗎？」
「……還活著，放心。」他像是很累，等話說到最後才睜開了眼，不料卻見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上沾滿了泥。
「哭了，還以為聽錯了。」他伸手划過江漁眼睛，帶走了泥與淚。
「老子才沒哭，我以為你死了才這樣的。」
「我要是死了怎麼可能還會走路。」
江漁被他的話說得愣神。
對啊，他是會走路的，自己一直都是在攙著他走。
最後難得的沒頂嘴，江漁逐漸站起身，而後反手擦了下臉，本想把顧往也拉起來，但試了幾次才發現，因為剛才摔倒的時候是顧往在下面的，現在他的腳直接崴了。
江漁低頭看著地上滿身狼藉的人，突然就有了種無力感。
「對不起。」他說，「是因為我你才被蛇咬的，中毒了，現在腳也瘸了，我……」
「江漁，是我要跟過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顧往安慰著，「會好的。」
「嗯。」他蹲下身悶聲回到。
「現在把我皮帶抽出來。」
「什麼？」江漁有點不明白為什麼話題突然跳這來了。
「你先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