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硯初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上方響起:「你還說不是我娘子,就那麼捨不得離開我?」
燕寧抬頭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從前將他視為死敵,是因為他都沒有用盡全力和她打一場,現在被死敵這般調笑,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而且由於這法器的制約,在沒有尋到解除之法之前,她恐怕是不得不帶上他了。
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司空硯初心裡一緊,也蹲下來,生硬地著急開口道:「我開玩笑的,我想不起來任何事,方才見你離開,我心裡空落落的,很不踏實,可我醒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你,記憶里也沒有別人,不管你認不認識我,我想跟著你,可以帶上我嗎?」
燕寧何時見過這般低聲下氣求人的凌光神君,在她對他為數不多的記憶里,他都是高高在上的,一副凌駕於他人之上的氣勢。
「我可以帶上你。」她頷首道。
還沒等司空硯初說話,她又加了一句:「但是你不許再叫我娘子。」
「好,那我喊你什麼?或者應該問你叫什麼名字?」司空硯初柔聲道。
「叫我阿寧便好。」燕寧淡淡開口,接著遲疑問:「你真的一點兒都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司空硯初落寞地搖了搖頭,「想不起來。」接著他又故作地笑道:「沒關係,這不重要,時機到了,總能想得起來。」
燕寧一楞,他倒是看得挺開啊。
見燕寧蹲得有些久,司空硯初很有眼力見兒地扶她起來,握住她的手,無意識道:「你的手為何那麼冰?」
心情大起大落,被他那麼一問,燕寧的惡趣味一下子涌了上來,她的唇角弧度彎起,調戲般用另一隻手勾起他的下巴:「因為我是惡鬼啊,惡鬼當然沒有體溫了,你怕不怕我?」
這句話半開玩笑地說出來,反而不像是真的,但又偏偏是實話。
司空硯初盯著燕寧美艷的面容,一本正經地回道:「那麼美的惡鬼,怎麼會怕呢?」
被反調戲了,燕寧翻了翻白眼,迅速放開他,沒好氣地往前走。
司空硯初低低地笑著跟在她身後。
「阿寧。」
「阿寧。」
「阿寧。」
「......」
「叫那麼多聲,你不煩嗎?」燕寧停下腳步,回頭冷冷地打斷他。
司空硯初委屈地嘆了口氣,「我只認識你,只記得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想多叫叫,我怕萬一我連剛認識的你也忘了。」
別人越強硬,燕寧便越不服氣地對著幹,可若是司空硯初這般楚楚可憐地示弱,她反倒被磨得沒脾氣了。
「隨便你吧。」燕寧聲音也放輕了很多。
在她轉身往前走後,沒有看到身後男人勾起的一抹淺笑。
*
傍晚時分,燕寧和司空硯初走到了城鎮上,找人打聽一問,才知道這裡是雲國的都城。
她一路靠著微弱的元丹感應才來到這裡,現在竟覺得感應強烈,想必其中一片元丹碎片還真的就在附近了。
「阿寧,是在找什麼重要的東西嗎?」司空硯初出聲問道,他早就不動聲色地發現了燕寧的舉止,從而推測出來。
「嗯。」燕寧下意識地應了一聲,沒
有去看他,反而望著不遠處朝他們過來的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
有一個身穿黑色祭祀服的清俊男子騎著高大威猛的馬走在前頭,面帶疏離又溫柔的笑容,向街道兩側歡呼迎接的百姓微笑點頭,而他身後跟著的車馬長得看不到盡頭,侍衛侍女們更是無數,可見其人身份地位不低。
燕寧從這名男子身上強烈地感應到了元丹碎片的存在,或許真的就在他體內。
燕寧作為幽蘭州有史以來最強的鬼王,她的元丹可不是什麼普通元丹,乃是當年自己在岩溶煉獄裡吸收了各個惡鬼的元丹再加上自己千年修煉而成的,而且裡面還注入了自己強大的執念以及所有被她吞噬的惡鬼的執念,其力量自是強大。
執念越是深重的人,就越會吸引她的元丹碎片。
所以她這一趟下來人間尋找元丹,其實並不容易,想要從元丹碎片被吸引進體內的那些人身上取出來,必定得先讓他們放下心中執念才成。
燕寧和司空硯初一路打聽了些事,才曉得這名男子名叫遲穆,是雲國的國主最為寵信的國師,也深受雲國百姓的愛戴。
今日是雲國一年一度在天雲山祭祀的日子,天雲山的山頂離神族居住的碧天海最近,便選了那裡作為祭祀的地方,由國師舉行祭祀儀式,向神族祈求保佑他們雲國風調雨順。
「哼,那些兩面三刀的神族也配讓人這般信奉。」燕寧不屑地脫口而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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