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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趣的聲音從房間的另一頭傳來,惹得司空硯初冷哼道:「這裡沒人,別演了。」

肖千陌從屏風後邁步走過來,他剛沐浴過,只著了一身裡衣出來,見一貫清冷孤傲的司空硯初悶頭喝茶,剛想說些什麼,又見他雙耳通紅,好似紅得不太正常,就連身上的衣裳都有幾分皺亂。

見多識廣的他一下子就猜到了這其中意味。

他調侃道:「硯初,你這不好好享受佳人在懷的滋味,跑我這兒來做什麼?」

「你還笑!若不是你非要送什麼姻靈鎖給我,我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司空硯初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這姻靈鎖是肖千陌贈予他的一個法器,說是將這法器隨身攜帶,就能幫他找到命定之人,直到倆人真正地心意相通後,姻靈鎖就會自己解開脫落。

「這難道不是好事嗎?我可是見你整日只知道修煉和打仗,一點菸火氣都沒有,這才想著幫你找個好姻緣。」肖千陌笑著反問道。

司空硯初嘆聲道:「那你也應該知道你這法器給我找的可是何人。」

「那又如何?真正的愛情是不分種族的,難不成你也和神族那幫人一般迂腐?」肖千陌戳之以鼻道。

「那倒不是。」司空硯初聲音稍淡了些,思及此,他的腦海里瞬間浮現出那個美艷惑人的女子,她的一顰一笑,似乎總能牽動他的思緒,想到她方才放浪的舉動,司空硯初的眸光逐漸深幽了些。

他好像並不討厭,只是一時間無法接受。

尤其她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沒有半分愛意,全是利用。

想到此處,他早已想通她忽然做出那般樣子是為何,無非是貪圖能與自己雙修來達到徹底隱藏她惡鬼氣息的目的,就像之前那般與自己親吻親密一樣的目的。

他自嘲地苦笑,也許肖千陌做的法器出錯了,她那樣冷心冷情的人怎麼會是他的命定之人。

那日,他剛修煉完出關,就收到了有關魔族動靜的密信,雖不知密信是何人發出,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親自去了一趟人間,倒是真的遇上了有魔族士兵到處在抓捕凡人,像是在找什麼人。

魔族一向野心勃勃,近些年才安分了下來,但也難保他們此番尋人的目的別有用心。

為了救那些人,他出手阻止,將那些魔族趕走後,卻被人從後暗算打落下來,不料醒來後竟然失憶了。

而失憶後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人便是燕寧。

司空硯初每每想起自己失憶那會兒對燕寧做的那些事和說的那些話,就懊悔不已,根本不像平日裡的他。

消滅追殺燕寧的鬼族士兵那日,他便恢復了記憶,卻偏偏做出了繼續裝下去的行為,他也不知為何要那麼做,並非全是因為姻靈鎖緣故。

他自是知道姻靈鎖的解法,也知道如何解開因這法器導致的距離禁制。

只是,他選擇了隱瞞。

明明知道自己應該早點離開,好去追查魔族之事,但還是選擇陪著她尋找元丹。

直到肖千陌出現,讓她知道了姻靈鎖和距離禁制的解法,他便明白,是到了他離開的時候了。

「硯初,你不打算回去嗎?」

肖千陌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司空硯初的思緒,他耳朵上的紅早已消退,聲音清淡如雪:「不了,魔族之事,迫在眉睫,我要去繼續追查。」

「唉,行吧,好不容易給你找了個媳婦培養感情,你倒好,還念著職責所在。」肖千陌嘖嘖感嘆,「你說說你,你為他們出生入死,除了你那個兄長,有誰念著你的好嗎?」

司空硯初臉色繃緊,只微微側身,往窗外瞧著天上那輪高潔又孤獨的明月。

翌日,燕寧剛起身洗漱不久,茵茵就來敲她房門,說是那姑娘已經醒了,她便趕緊過去瞧瞧。

一推開門,燕寧就見那姑娘縮在床角一動不動,見到燕寧她們來了,明明一雙靈動的眼睛盡顯惶恐,卻愣是一下都沒動。

燕寧算是瞧出了點什麼,朝茵茵問道:「你給她下了定身術?」

茵茵點點頭道:「她醒了後,老想逃,我怎麼勸都不行,就給她先定住了。」

她們本來是救了這姑娘的救命恩人,現在搞那麼一出,反倒像是她們也是和那些惡霸一夥似的將她困住。

燕寧心中微微嘆聲,面上掛起柔和慈善的笑容,一步步向那小姑娘走近,坐在她身旁,笑道:「姑娘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昨日見那些壞人欺負你,我們才出手相救的,可你之前又嚇得暈倒了,才只好將你帶到這兒來。」

見小姑娘像是努力在回憶昨天的遭遇,漸漸地,眼神里的恐懼消散了很多,燕寧想她應是相信了自己所言,於是,伸手一點,便解開了她身上的定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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