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季懷玉面色瞬間白了不少,燕寧輕聲道:「我會先替她取出情蠱,好讓她不再受自己的情/欲控制,至於情魔,她隨時都會出現,殿下放心,我與嘉南公主有緣,自是不會放著不管。」
季懷玉將嘉南扶到床榻上躺好,將被子蓋在她身上,轉頭蹙眉道:「如此,就多謝姑娘了,不知這樣一來,是否會耽誤姑娘的事。」
「無礙,我的事並不急,當務之急還是要保護公主。」燕寧笑了,她本就是故意編纂自己有事,現下因情魔一事,反倒是讓她有理由留下。
「殿下退後一步,我好施法取出情蠱。」
聞言,季懷玉退後些距離,好讓燕寧上前施法。
只見燕寧對著嘉南雙手結印,口中念著複雜的咒語,下一刻,又迅速劃破她的手腕,血珠滲出的瞬間伴隨著一隻烏漆麻黑的小蟲子爬了出來。
沒等這隻蟲子爬到床外,燕寧便一口氣施法,將那蟲子化為齏粉,輕輕一吹,就消失殆盡了。
「情蠱已解,讓她先好好睡一覺吧。」
季懷玉似是不放心離開,但念及燕寧她們在,終還是點頭。
*
翌日一早,嘉南醒來,倒是對昨晚的事一無所知,仿佛沒有任何記憶,根本不記得自己曾做過什麼。
面對這樣的嘉南,季懷玉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難言之感,似是失落,似是慶幸。
「南兒,我思量再三,你難得出來一趟,倒是不必如此急著回去,我已傳信給父皇,表明你染了風寒,身子虛弱,需在此靜養一陣子才能回去,婚期也會延期,你就放心在這兒玩幾天。」季懷玉將一碗甜湯遞給嘉南,笑著道。
嘉南又驚又喜,抱住季懷玉的胳膊道:「懷玉哥哥,你真的不再趕我走了。」
「說什麼傻話呢。」季懷玉壓下心裡的那份悸動,也不再和之前那般推開她,只是輕輕地摸了摸她柔軟的秀髮,忽然嘆道:「我只想你好好的,一世無病無災。」
嘉南沒聽懂季懷玉的話,她一向是個很好哄的小姑娘,只要給她一點甜,就能忘記之前所有的不好。
得知燕寧也會留在晉城一段時間,嘉南很開心,幾日的功夫,與她漸漸相熟起來,倒是真的把她當朋友看待。
在季懷玉忙著處理事務時,嘉南便整日都與燕寧待在一處,聽她講了許多稀奇古怪的事。
小姑娘從來沒離開過彌月國,甚至都很少出宮,聽燕寧還講到很多年前的故事時,好奇地問:「阿寧,你知道好多以前的事啊,你們修仙之人,年紀是不是都挺大的,可我見你樣貌甚是年輕貌美,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兩歲。」
燕寧眨眼一笑,她死在十七歲那年,自然保持了十七歲的模樣。
她一本正經道:「修仙之人嘛,自然擅長駐顏之術。」
嘉南點點頭,換個話題問道:「那阿寧可知懷寧公主的故事?」
聽到「懷寧」二字,燕寧的眸色變了變,扯了扯嘴角道:「怎麼突然問起她?」
「我也是在一本各國傳記中看到的,上面記載了一千年前寧安國的一位公主的故事。」嘉南細細回憶當時看到的,接著道:「據說這懷寧公主的母親正在生產之時,白色的祥光籠罩了整個國家,本應該是祥兆,可隨著這位公主一降生,祥光卻在一瞬間消失了,換上了大片的黑霧,當時寧安國的國師便說這是不祥之兆,這位公主是災星降世,若非公主母親苦苦哀求,她的父皇本想將她殺了以除後患,最後只是下令將她終生囚禁在一處宮殿裡。後來,果然如那位國師所言,那懷寧公主先是剋死了她的母親,再後來剋死了她身邊的每一個人,就連那國主也是到後面病魔纏身,而寧安國更是在公主出生後的十幾年裡災旱連連,唯恐不幸繼續降臨,國主最終還是決定將她斬首示眾。」
「那斬首後又如何了?」燕寧雖笑著問,眸光里卻浮起薄薄的一層寒冰。
嘉南搖了搖頭,「書上只記載到這裡,我當時讀來只覺得有些荒謬,將所有的罪都推到一個女子的身
上,豈不可笑?想著阿寧你見多識廣,許是聽過這位懷寧公主的事,才想問問可確有此事?」
燕寧冰冷的眸光因嘉南的話而化去了些寒冰,挑眉道:「我知道的也差不多這些,不過傳記多半都是杜撰的,不必放在心上,況且寧安國也已經亡國快要一千年了,那樣聽信災星讒言的國家不是已經得到了它應有的報應了嗎?」
「你說的在理,我只是覺得這位公主短短的一生應是過得十分艱難。」嘉南深深地嘆口氣道。
燕寧彎了彎好看的眸子,輕拍嘉南的肩膀道:「同為公主,或許你比她要幸運得多。」
「幸運嗎?」嘉南自嘲地笑了笑,「我倒寧願不要這個公主身份。」
「為何?」燕寧輕問了一句,又壓低嗓音道:「是因為太子殿下?」
「果然瞞不過阿寧。」嘉南嘴角苦澀。
「阿寧不是彌月國人,或許並不清楚,我並非是父皇的親生女兒,這在彌月國也不是什麼秘密。」
第25章 妄念喜歡便成了一種妄念,甚至是得不……
在嘉南八歲之前,她一直都是彌月國宰相的女兒,母親早逝,父親沒有再娶,膝下便只有她一個女兒。
八歲那年,她隨父親進宮參加宴會,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季懷玉。
在未見到這位太子殿下之前,嘉南便聽說了他的不少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