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千陌憋了半天,吐出一句道:「你倒是看得開。」
「因為我找到了可以代替阿寧去消滅魔獸的方法。」司空硯初語氣平和,聲音淡然如水。
「不可能,不是已經……」肖千陌蹙眉道。
「已經銷毀了,對嗎?」司空硯初唇角微勾,輕描淡寫地道:「你和我父君的對話,我早就聽到了,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明知我也可以,卻是不捨得犧牲我,的確令我意外,可仔細一想,能犧牲阿寧自然比犧牲我要划算,我的父君自是清楚這其中利弊。」
第205章 激戰「我不走,既然你要去送死,我陪……
肖千陌看著表面平靜無波的司空硯初說出這番話,心裡忽地不是滋味。
司空硯初轉而問道:「之前我傳信邀請你參加婚禮,你為何沒來?」
聞言,肖千陌啞然不語。
「是有不能說的理由嗎?」司空硯初淺淺笑了,道:「無礙,不能說定有你的理由。」
沉默半晌後,肖千陌緩緩道:「是反噬,上一任天帝在我身上加了力量束縛,一旦我出現插手你們的事,我便會遭到反噬,沒來,是因為我當時還在虛雲之境療傷,才無法前往。」
「原來如此。」司空硯初道。
兩個人就此靜默了好一會兒,司空硯初又道:「能請你不要再去打擾阿寧嗎?不要讓她去承擔那些,就讓她好好地生活。」
「你就不怕她恨你嗎?」肖千陌終是忍不住道。
司空硯初微微苦笑道:「恨我也好,總比讓我親眼看著她為我為她討厭的神族或是天下去送死。」
肖千陌捂住胸口,頹然地坐在地上,不斷地想起司空硯初說的那些話。
他利用姻靈鎖將他二人捆綁在一處,是別有目的,他一直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清醒地看著燕寧歷經千世劫難,又看著他的摯友被自己算計感情。
唯獨,肖千陌算漏了一點。
司空硯初對燕寧的愛是純粹無暇的,對天下的愛亦是如此。
不論是燕寧出事還是天下出事,他都不會袖手旁觀,將自己的責任推卸給旁人。
他是肖千陌見過的最擁有赤子之心的天神。
肖千陌記得司空硯初跟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肖千陌,如果我這次僥倖能活著回來的話,記得將你珍藏數萬年的那壇酒拿出來,我想喝。」
他的摯友語氣輕鬆,似乎在說自己只是去做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可偏偏這極有可能是有去無回。
肖千陌終是對不起司空硯初,他不忍看著司空硯初去送死,還是將一切告知了燕寧。
*
幾個時辰前,邢淵正率領著魔獸和魔族大軍直逼碧天海,神族不得不派出天兵天將應對,就連神族太子也親自上陣了,唯獨不見一向驍勇善戰的凌光神君。
神族和魔族的大戰一觸即發。
雙方一聲令下,便開始打得不可開交。
法器的鏗鏘交擊與兵器的清脆撞擊聲此起彼伏,空中則不斷地電閃雷鳴。
司空昱衡對上邢淵,卻見魔獸忽地被什麼吸引了過去,但來不及分心,只能用盡全力和邢淵過招。
「哼,你們神族還是一如既往得狡詐。」邢淵不屑地道後,忽地消失在空中。
司空昱衡咬牙道:「居然是分身。」
不再多做猶豫,他便往方才魔獸去的方向飛去,竟是到了無妄山附近。
不過是遠遠一瞥,他便定睛瞧見他本應該在府中繼續休養的弟弟居然就站在那山頂上和魔獸對峙,甚至還有魔君邢淵站在空中指揮著魔獸去攻擊司空硯初。
這下,他再也無法冷靜,毫不猶豫地直衝而下。
只可惜,無妄山早已布滿了司空硯初設下的結界,他根本進不去,他才明白,他的弟弟根本就是準備好與魔獸和邢淵同歸於盡。
他紅了眼眶,卻無可奈何,第一次如此恨自己實力不如弟弟,幫不了弟弟,也救不了弟弟。
「司空硯初,單槍匹馬便
敢引這傢伙前來此地,你可真是不怕死。」邢淵打量著在他看來不自量力的司空硯初。
司空硯初一身玄衣,滿身肅殺之氣,眼眸冷冽,毫不畏懼對他虎視眈眈的魔獸。
魔獸兇猛地張開血盆大口,他身姿敏捷,巧妙地避過攻擊,使得這龐然大物無法觸及他分毫。
司空硯初凝聚全身之力,一邊躲避,一邊施展開啟破魔陣的手勢,嘴裡更是念著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