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凌予又問道，「等一下，我給吳哥打個電話。」
「你來接我。」喻沅加重語氣重複。
凌予聽出他思維有些亂了，再說下去就要生氣了，沒有再問。
「給我發個定位。」凌予開口道。
喻沅將餐廳名字和包間號碼發給他。
凌予回了個：[好。]
見喻沅通完電話，哈蘿和唐憶等人將注意力從閒聊里轉過來，問：「怎麼樣？」
「他很快就來。」喻沅說。
三人放心，繼續吃著茶點聊天，陪他一起等小冬。
電話那邊，凌予剛洗完澡，披著浴袍，無奈地握著手機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認命地去換衣服出門。
·
過了一段時間，包間門被敲響。
幾人偏頭看向門口，哈蘿說：「小冬來了吧。」
唐憶抬高聲音道：「請進。」
服務員收斂著眼神推開門，露出站在門外的人。
一身墨色的長款大衣，戴著帽子口罩，圍著圍巾，身形挺拔高大。
唐憶坐的位置正對著門，戴著眼鏡也還是有些近視，眯著眼看門口的人，笑道：「小冬，一段時間不見，你去健身了？哪家健身房這麼……」
「……」
凌予長腿邁進大門，微微偏頭摘下口罩，而後抬眼。
他眉睫深邃，聲音清冽：「你們好。」
咚。
哈蘿剛用小叉子叉起來一塊哈密瓜，又掉了下去。
畫面靜止了。
除喻沅外，另外三人精神一振，先是直勾勾看著凌予，然後又三面相覷了兩秒。
最後哈蘿最先反應過來，站起身來，伸出手哈哈笑道：「凌老師好。」
「不好意思，有點意外，一下子沒認出來。」唐憶和卓承霄也站起來，和凌予打招呼，「你好，你好。」
「你是來……？」哈蘿和凌予握過手打完招呼後，視線在他和喻沅之間轉了兩圈。
凌予頷首：「我來接喻沅。」
三人聞言，齊齊偏頭看了還安靜坐在椅子上啃哈密瓜的喻沅一眼，動作同步。
「喻沅。」凌予垂眼，喊了他一聲。
喻沅沒察覺氣氛的不對，聽見喊他，很自然地站起來，對哈蘿等人道：「我回去了，再見。」
「……好。」唐憶道。
凌予在場，另外三人不好多問什麼，眼睛眨得飛快。
但很可惜喻沅這時候看不懂他們的暗號。
凌予話不多，接到喻沅便準備離開，沖三人點了下頭，「那我就把他帶走了。」
「啊……好，」哈蘿道，「那個，吳老師他們知道吧？」
凌予：「通知過了。」
哈蘿：「……好。」
「那凌老師路上注意安全，」唐憶也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撿了點場面話，「不知道你來接沅沅，都沒好好招待，互相認識一下。」
「沒關係，」凌予道，「以後有機會。」
唐憶又對喻沅道：「沅沅，到家之後發消息啊。」
喻沅已經站到了凌予身後，自己戴上了帽子，朝他們揮了揮手：「好的，再見。」
「……再見。」
看凌予帶著喻沅離開，原本打算等喻沅走了就也散夥回家的哈蘿、唐憶和卓承霄三人對視了幾眼，默契地重新關上了包間門。
關門前，唐憶還將門留了一條縫，對自家服務員喊道：「上點瓜子過來。」
·
時間太晚，凌予是自己開車來的，好在唐憶家的餐廳私密性很高，工作人員們也都培訓得很好，他們並沒有被其他人看見。
凌予打開車門，將準備去后座躺著的喻沅塞進副駕。
「還能不能自己系安全帶？」凌予問。
「我只喝了一點點，很清醒。」喻沅為自己辯駁，側身抓住安全帶，給自己扣上。
見他只是反應比平時慢了一點，沒有出現別的狀況，凌予放下心，關上車門後回到駕駛座。
凌予坐在車上，先給吳悠和小冬發了消息，告知自己已經接到喻沅了。
發完，他打開車載導航，問道：「你家的具體地址在哪兒？」
身邊人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