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都能吃嘛。」顏鶴看向她:「快切開,我饞好久了,等著吃呢。」
鹿佑青的語氣頓住,看向面前蛋糕的神色逐漸複雜,最終,還是聽著顏鶴的話,準備拿刀將蛋糕切開。
可就在她將蓋子放下後,這才發現自己因為來得太急,將刀叉盤子都忘在了家裡。
鹿佑青的神色徹底忍耐不住,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盯著蛋糕上模糊的字跡一言不發,臉上凝重的要滴出水來。
顏鶴似乎也發現鹿佑青沒有帶刀叉,她壓下酸澀,露出一抹安慰的笑:「沒、沒關係的,這麼大一個,我能吃完的。」
「我去買一個,沒關係,最近的蛋糕店離這裡最多就幾分鐘的車程,我馬上就回來。」鹿佑青走過去安撫性地吻上顏鶴額頭,這一吻很重,似乎不止是安慰顏鶴,也在安慰她不安的心。
一吻轉瞬即逝,或許是怕顏鶴再度推開她,觸感很快就離開了顏鶴的額,甚至在顏鶴都沒意識到的時候,鹿佑青已經擰開房門離開了。
顏鶴沉默地低著頭,不明顯地蜷縮手指,她抬手輕觸額頭,神色複雜。
房間裡陷入了一片寂靜,他抬頭看向窗外,黑暗鑽過窗戶的罅隙在房中盤旋,似乎連燈光也無法阻擋它的蔓延。
今天下午的事情很亂,亂到她現在也還沒有整理出一分思緒去思考這件事,看著空寂的房間,顏鶴忽然不想再待在這裡了,她想立刻就出去,去了解這個城市,了解鹿佑青,了解她自己。
今天下午經歷的一切告訴她,現在失去記憶的她什麼都做不了,自己的未婚妻失聯幾個小時她能做的就只有打電話請求別人幫忙,她甚至連鹿佑青和她的家在哪裡都不知曉,她哪裡都去不了。
那種後怕感現在想起依舊心有餘悸,顏鶴不想再經歷一次,她第一次有這麼非常強烈的想要離開醫院的想法。
腦海深處突突泛著痛,車禍撞擊的後遺症又犯了,顏鶴捂住腦袋等著這份痛緩緩消散,幽幽的思緒里暗暗下了這份決心,等她和鹿佑青吃完蛋糕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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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佑青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嶄新的蛋糕和刀叉,是她在蛋糕店裡請求店長讓她自己製作的,混沌的思緒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看著手上的蛋糕,她彎唇笑了。
這次,她極其慎重地在蛋糕上寫下了【顏鶴出院快樂】六個字,為了不讓它再有被模糊的可能,這次她直接在蛋糕胚里也同樣嵌入了這幾個字。
雖然擺脫記者耽誤了一些時間,但是想到顏鶴能吃到這份載著濃烈愛意和占有的蛋糕,今天一天經歷的所有事情都不覺得離奇了。
在電梯的時候,情緒緩和下來的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左手手背有些痛,垂眸看去,發現手背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道劃傷,血液都已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