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佑青一愣,連忙從沉淪的意識中掙扎出來,睜眼看去,只看到她和顏鶴兩隻被牢牢箍在一起的手,銀白色的物品反射著亮光,直直落在她漆黑的眼中。
她恍然掙開了顏鶴的吻,同她鼻間相抵呼吸錯亂,看著兩人的手發著愣。
「嗯?」顏鶴睜眼,疑惑地看著她,棕栗色的眼中滿是澄澈的不加掩飾的愛意,鹿佑青心神一動,忍不住再次軟下心來。
顏鶴反手握住鹿佑青的手,在冰冷鐵物的碰撞聲中同她十指緊扣,再次吻了上去。
吻很綿長,好像有一個世紀,顏鶴帶著她的手,緩緩沉入水中,水溫柔地包裹著冰冷,觸及滾燙,兩人皆忍不住鬆開了吻大喘著氣。
鹿佑青震驚地看著顏鶴,手被迫和顏鶴落在一處,似乎能感受到水下那滾燙的熱意,自己的手與熱意觸碰,她心下意識地顫了一下,嗓子裡忍不住傳來細細眉意,貼在顏鶴的懷裡,身子都在發顫。
「阿鶴,混蛋,等一下,我……」她開口卻是一串不成調的話,顏鶴將她抱在懷裡,溫柔地吻著她的脖頸,鹿佑青身上馥郁的清香好似怎麼也聞不夠,滾燙包裹著指尖,灼燒著她的意識,不知是什麼更熱。
鹿佑青的手與顏鶴的手相連,只能被動的和顏鶴一起感受著熱意帶給顏鶴的愛意,鹿佑青心急,在水下的觸感尤為清晰,她另一隻沒有被控的手扯著繩子,力度之大讓顏鶴忍不住皺眉,可對上鹿佑青滿是嗔怒的眸子,又忍不住笑了,她抱著鹿佑青再次吻了上去,徹底封住鹿佑青罵她的聲音。
鹿佑青想要掙脫,可是箍著的冰冷讓她和顏鶴相連,她的力氣又沒有顏鶴大,只能握住顏鶴的手腕,被迫地同她一起動作。
這下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溫泉的水溫是不會變涼的,誰都不知道到底過了多長的時間,顏鶴也不知道鹿佑青到底啞著嗓音喚了多少遍她的名字,只有指尖的滾燙尤為清晰,綻放的花好似烙在她的心底。
去淋浴沖了澡,水聲響了很久,磨砂玻璃上的倒影,女人的身姿和軟語淅淅瀝瀝和傾灑的月光融在了一起,顏鶴讓鹿佑青幫忙拿出來的睡衣最後也沒有用上。
翌日天晴,昨夜未關緊的窗戶依舊開著,有微風透過罅隙緩緩吹動窗簾,陽光灑落地面,鋪上一層金色的光。
陽光落在床鋪,照在床上熟睡的身影之上,顏鶴幽幽轉醒,朦朧的眸子看著窗外一時沒能分清自己在哪裡,好一會才徹底清醒。
環視四周,目光落在浴室磨砂的玻璃上時,昨夜的記憶皆數湧現在她的腦中,她呼吸頓住,想到了昨晚鹿佑青最後沒有力氣臥在她懷裡求饒的聲音,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