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蒙了一層剛燃盡的灰,有幾分炙熱卻更多的是蒙塵和落寞,顏鶴知道自己還愛著鹿佑青,可是這份愛中到底摻雜了多少她所不喜歡和所抵抗的感情,她不敢細察。
手腕處的青透玉石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顏鶴瞧著它可愛,伸手細細把玩,微涼溫潤的觸感將她心底複雜的情緒疏散許多,她的眉眼稍稍彎起。
至少這七年她是真的愛過鹿佑青的,至少這個祈福的玉石手鍊真的為她祈到了福,就算之後兩人或許不再見面,就算這次的分別可能太過草率,她也希望,自己的那則讓鹿佑青安好的信息能真正讓鹿佑青放棄。
雖然她知道這幾乎不可能,鹿佑青對她的愛幾分,偏執就存幾分,只是短短的幾天鹿佑青不會放棄的。
顏鶴知道這是鹿佑青的心病,所以在留言中也提出了讓鹿佑青去看心理醫生的想法,她是由衷地希望鹿佑青能真的會聽她說的這些,能夠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治癒好自己,不要再強行將她們束在一起了,對她對鹿佑青都不是一個很好的辦法,這種方法除了能讓顏鶴越發生厭鹿佑青越來越崩潰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顏鶴已經做好了長時間住在這裡的準備,同時她也想在這段時間內真正地理清楚自己現在對鹿佑青的感情,是愛還是恨,是戀還是怨。
她覺得自己有點受鹿佑青的影響了,鹿佑青的那些做法或多或少地對她產生了些影響,如果之前她是絕對不會做這些事情的,待所有事情都解決了她也應當去找一下心理醫生。
別墅內的房間很多,顏鶴選了一間房當作自己最近居住的房間,其他的就關上門不會再進了。
夜已經很黑了,外面的風越來越大,下了一點點小雨,顏鶴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睜眼閉眼皆是鹿佑青,鹿佑青說的話,鹿佑青的眉眼,鹿佑青抱著她時身上專屬於她的香氣,顏鶴蜷縮起來,用被子將自己牢牢包裹住,隔絕鹿佑青的氣息。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被風吹著打在窗戶上,像敲鐘一般不斷敲在她的腦海中,顏鶴覺得很煩又無法阻止自己的思維去想鹿佑青,煩著煩著她就在雨聲中模模糊糊睡著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顏鶴做了個夢,夢裡她和鹿佑青在上高中,還穿著校服,青澀的鹿佑青把她堵在牆角紅著眼睛問她喜不喜歡她。
顏鶴激動極了,要知道她們是在高中畢業後才確定關係的,現在這麼早詢問她她當然連連點頭說喜歡,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刨開讓鹿佑青看到她的喜歡。
預想之中的鹿佑青羞澀的表情並沒有出現,鹿佑青聽完這句話後只是退後了一步,像獵人審視獵物一般輕佻看著她,顏鶴覺得鹿佑青的目光好可怕,像含著針般刺著她,鹿佑青譏笑著說【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吧,想太多了,你只是我的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