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著,眼角忽地感受到柔軟的觸感,她回神看去,顏素弈正在輕柔幫她擦去眼角的淚珠。
「沒事。」顏素弈只道,「沒事。」
她沒去問顏鶴為什麼要獨自來到這裡,或許她也已經猜到了,只是默默地安慰著顏鶴。
分手的痛苦,異國他鄉的陌生,插翅難飛的苦楚,全在這一刻盡數翻湧在心中,她靠在母親的肩膀,控制不住地哭了出來。
「媽,我分手了,我和她分手了,我明明解脫了才對,我應該開心的,可是為什麼我還是好難受,我不想再喜歡鹿佑青了,我恨她。」她泣不成聲地說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明明已經決定了見到顏素弈之後不說這些,可是酸澀的情緒就是控制不住地占據她的大腦。
顏素弈抱住女兒的腦袋,輕揉著她的發頂,讓她能在自己的懷中哭個夠,眼眶也有些濕潤。
「我知道了,不是你的錯,沒事的。」她溫柔安慰著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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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鶴陪著顏素弈呆了幾天,顏素弈帶著她去逛了逛這座城市的風景,陪著她散散心,說是顏鶴陪著她,實際上是顏素弈一直安慰著自己分手的女兒,直到Lillie給顏鶴髮來入職的時間,她這才和母親告別準備去工作,還告訴了顏素弈自己目前住的是城市另一邊的那棟獨棟別墅。
顏素弈倒是想讓女兒搬進來,但無奈她工作的地方距離這裡太遠了,通勤要花上好久的時間,只能由著她去了。
有了母親的安慰,顏鶴的心情好了不少,至少之後想起鹿佑青的時間開始滿滿減少,在加上剛開始工作的不熟悉感和忙碌,她有時候可以一整天都想不到鹿佑青,也漸漸地沒有再去下意識查看收件箱的郵件。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三個月,顏鶴的工作變得穩定了下來,Lillie也開始讓她接觸一些單人的拍攝工作,她開始頻繁地加班,有時候一天或許都吃不好一頓飯,她倒樂在其中,很喜歡這種忙碌的工作。
忙碌可以讓她一直在工作,忙碌可以讓她不去想任何事情,包括鹿佑青。
顏鶴曾去找過心理醫生,心理醫生告訴她忙碌只能讓她沒時間去想這些事情,可是這些扎在她心中的刺不是忽略就能解決的,她只能將刺拔出來,直面痛苦。
顏鶴想,她現在或許並沒有這份勇氣,她想起鹿佑青的時候,還是有些難過,在許多個睡不著的深夜,她點開郵箱裡幾百封沒有讀過的郵件,曾無數次地想要點進去,想要看到鹿佑青對她說了些什麼,可又無數次地產生了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