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說完了我走了。」說著,顏鶴握住鹿佑青的手腕,將她圈著自己腰身的手臂分開,轉身看向她的目光中帶著冷漠。
鹿佑青不可思議地站在原地,臉上已滿是淚痕,呆呆地看著顏鶴平靜的表情,那神情就像是事不關己地在看一個瘋子在發瘋,她頓時發起抖來,害怕顏鶴對她露出這種冷漠的表情,就像是在告訴她她已經和顏鶴沒有任何關係了。
不可以。
鹿佑青連忙跑到顏鶴的面前焦急地拿出口袋裡摺疊的病歷單,展開幾乎是虔誠地雙手遞給顏鶴看。
「我沒有騙你,我一直都在吃藥,我真的去看醫生了,我真的會好的。」她的眼中蓄滿淚水,動作真摯祈求著顏鶴能夠相信她。
她的目光太過熱烈誠摯,顏鶴下意識避開和她對視,目光落在了她手上的病歷單上。
全是長串的專業單詞,診斷寫了一長串,全是晦澀難懂的專業用語,密密麻麻的單詞看得顏鶴頭疼,她按了按自己的腦袋,嘆了口氣。
「你為了讓我看這個,跟了我一路,就是想讓我相信你真的好了?」
鹿佑青連忙點頭,身子因為寒冷而微微顫抖,她這副樣子顯然是好多天都沒休息好,此刻卻目光炯炯地看著顏鶴,墨色的瞳孔只倒映出顏鶴的身影,仿佛不知道冷一般。
顏鶴皺起眉,看了下時間:「好我信了,你可以走了嗎,我要遲到了。」她側過身子再次從鹿佑青身側離開,沒有任何停留,只留下鹿佑青在風中凌亂地站著。
她震驚地看著手上的病歷單,很不解,明明阿鶴不是說過只要她好了阿鶴就會原諒她嗎,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個態度。
鹿佑青的心臟砰砰地跳著,連續幾天幾夜沒有睡好一個覺的她反應都是遲鈍的,但她的腦中卻有一個事實越來越強,並不斷占據她的大腦,割著她殘破不堪的心臟。
她的阿鶴,好像真的不需要她了。
抬頭看著顏鶴決絕的背影,鹿佑青的肩膀徹底塌了下去,她看著手中的單子,落下的眼淚嘀嗒在病歷單上,濡濕紙張,緊接著她將手中的病歷單攥成團,報復性地扔進了一邊的垃圾桶內,隨後抱住自己,控制不住地抽噎。
騙她的,就是騙她的,為什麼阿鶴還是對她這麼冷漠。
這三個月她好幾次想阿鶴想到住院,想阿鶴想到需要不斷吃藥才能控制去找她的念頭,她以為顏鶴至少也會偶爾想著她,可是現在看來,顏鶴好像真的忘記了她。
顏鶴的背影消失在街角,鹿佑青的淚也徹底模糊了視線,她在寒風中發著抖,不願相信她們已經越走越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