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房間的氛圍太過溫暖,她忽地就不想繼續這麼下去了,腦袋越昏沉她的意識就越清醒,甚至明白了什麼些什麼,那些氣憤和無視也不過是自己偽裝出來保護自己的盔甲,除了讓自己讓鹿佑青更受傷更在乎沒有任何意義她突然不想再偽裝了,她想開誠布公的和鹿佑青談一下。
明天鹿佑青或許會聽她的話離開,或許不會,鹿佑青的行李都已經放在了她家裡,她又怎麼可能會聽顏鶴的話在明天乖乖離開,這不是鹿佑青的性格。
顏鶴想起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鹿佑青從來都沒有正面回答過她的問題,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她的命令從來就沒有真正被鹿佑青聽進去。
鹿佑青對她的溫柔體貼她能感受到,可是這份溫柔卻是在她完全聽從於鹿佑青的基礎上,從一開始她們的感情就不對等,從一開始鹿佑青對她的偏執和病態就存在,所以才造成了今天這幅想斷斷不了,想合無法合的局面。
今天離開了,可是誰又能保證後面的時間鹿佑青不會像現在這樣出現在她的生活呢,剪不斷理還亂,她們難道就只能這麼糾糾纏纏下去嗎。
女人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肌膚,像是被一方溫潤的水親吻讓人心生漣漪,她垂下雙睫,羽睫輕煽,指節蜷縮。
旖旎的氣氛頓時轟然消散,所有的溫柔和濃情被硬生生撕破了虛偽的面具,鮮血淋漓地呈現在兩人面前,鹿佑青避而不談的,顏鶴不願面對的,在目光的交匯處通通顯露出來,像一塊巨石橫在了兩人心裡。
「你來到這裡,只是為了讓我知道你正在接受治療嗎?」顏鶴看著自己緊扣的手掌,忍下心口的顫抖繼續發問,「你說你想重新追回我真的你的內心所想嗎?我不明白,我對你來說究竟是什麼,為什麼你又要來到我的身邊糾纏我,甚至我都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到我的地址我的信息的,鹿佑青,你口口聲聲說讓我相信你,可是我要怎麼相信你?憑你這些欲蓋彌彰的謊言嗎?」
不知是發燒腦袋的混沌還是這些話一直在她的心中從未消失,她一鼓作氣說了出來,說完,她抬眸眼角微紅,對上鹿佑青顫抖的雙眸,扯出一抹笑:「我開始越來越看不懂你,也可能是我從來就沒有真正了解你。」
鹿佑青早已因為她的那席話驚在了原地,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顏鶴,她不知道顏鶴會這麼想她,會因為她做的那些事情產生這麼大的心理影響,她的心像是被利刃凌遲,鮮血淋漓。
「阿鶴,我……」她想開口道歉,話到了口中又被她咽了下去,說了太多道歉,她的話早已變得廉價沒有任何信任可言。
「你知道我剛剛做夢,夢到你了嗎?」顏鶴看向她,看到她的襯衫敞開著,已經沒有了被粥潑過的痕跡,伸手為她系上最上方的兩顆扣子,她的動作依舊是這麼溫柔,和之前和鹿佑青在一起時的樣子別無二致,甚至彎著的眉眼都是一樣令人痴迷,鹿佑青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