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少年已經說得極為直截了當了,也將利弊掰扯了明明白白,但她仍是不能接受。
雖然她沒了過往的記憶,但內心告訴她這等行為實在荒謬,她不大能接受。
無媒無聘,無媒苟合,這有違人倫綱常。
尖銳的情緒瞬間冒出了頭,她驀地沉下了臉,負氣拒絕道:「不好,我不會答應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後,她垂眸,靜靜地看著自己頸項間瓔珞金項圈上嵌著的綠寶石,眸中泛起陣陣漣漪。
她好像親手斬斷了自己的生路。
再度像鴕鳥一樣將自己蜷縮起來,不再言語,在周身豎起了一圈高牆。
看著少女倔強而防備的姿態,白袍少年聳了聳肩,於暮色中站起了身,姿態散漫地伸了個懶腰,沒有她所擔憂的憤怒,只是惋惜嘆道:「那好吧,既然你這樣不願,那我便走了。」
就好像那話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讓少年很在意,得到了拒絕的回應,便沒了意趣,不再糾纏。
少年起身的動作很是利落瀟灑,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全然沒有先前那副熱情意濃的模樣。
她低垂著的眸光顫動了幾下,尖銳的情緒隨著理智的到來分崩離析,她心緒開始變得起起伏伏,猶如陷在深海波濤中。
白袍少年拿著他的劍,毅然轉身離去了,由髮帶束起的高馬尾隨著主人的動作隨性地掃在後頸,一如它的主人般瀟灑自如。
雖是春日,但山中有經年的枯枝落葉鋪就在地上,少年的每一步都伴隨著枯枝落葉清脆的碎裂聲。
一下又一下,急促而沉重地敲打著她那顆此刻柔軟又急速跳動的心臟。
少年一身白色的衣袍讓他的離去並沒有立即淹沒在夜色里,她隱約還能看見對方與衣袍同樣顏色的髮帶不時被山間的夜風輕輕揚起。
很輕盈,但帶著讓人遍體生寒的料峭冷意。
也許是被山風涼了心,窒息感撲面而來,原本堅硬的心防也一寸寸瓦解,開始茫然起來。
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自己什麼都給不了人家,人家憑何要將她這個記憶全無的孤弱帶在身邊照拂呢?
能將她從懸崖上救下來,又在這深山中守了她不知多久,怕已經是發了善心了,她前腳剛言之鑿鑿地拒了人,實在沒臉再要求什麼。
呆呆地坐在草葉雜亂的地上,眼眸下意識凝著正在遠去的那道背影,五臟六腑好似都因為糾結而被擰成了麻花,煎熬異常。
狼嚎聲頓起,忽地打破了少女的怔忪,她腦袋倏然間清明了起來。
她不想死,她更不想帶著迷惘死去,她想知道自己是誰。
名節當真比這些東西還要重要嗎?
重要到她寧願用生命去捍衛?
不,她不願去做這樣的事。
夜風中輕顫的心此刻有了落點,她動了動微微顫抖的唇瓣,喚住了那腳步聲簌簌的少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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