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淹沒在黑夜中, 帶走了不乾淨的東西,讓傅宅外清淨了不少。
而又過了些時辰, 大約是亥正,又是一駕馬車從傅家出去了, 不過走的是尋常不用的偏門,通往的路也是生僻小道。
這一次, 車駕後再沒有蒼蠅臭蟲跟著,只看那一駕馬車輕便地駛出了傅宅,駛出了長安西門, 消失在夜色中。
……
因為睡不著,雲桑讓照雲點了安神香, 一夜無夢到天亮。
天亮過後, 照雲迎來了一個嫻雅安靜的小姐,除了眼睛腫些, 好像什麼事都沒有。
但這個錯覺很快就被照雲給否決了, 因為早飯明明都是小姐平日最喜歡的,以往都能吃個七七八八, 有時候胃口好了還要添飯。
但今日小姐只草草用了幾口粥就放下了勺子,一副食欲不振的模樣。
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照雲還沒開口,就被搶先了。
「我真的沒什麼胃口,吃不下了, 把它們收走吧。」
「還有,拿些冰塊來,我眼睛疼。」
一聽到這個,照雲忙接話道:「已經讓人去取了,小姐稍待。」
雲桑嗯了一聲,也不挪窩,就那麼坐在食案前發呆,神色恍惚。
不一會,冰袋被拿來了,照雲還沒碰著,就見冰袋被小姐拿走了,自個往軟榻上一躺,將兩個冰袋頂在了兩隻眼睛上。
照雲忽地有些想笑,但這樣的時刻她哪裡敢,昨夜小姐哭成那樣,正傷心著,她怎麼能笑呢。
「我想一個人待會,照雲你先出去吧。」
照雲應聲而退,輕手輕腳地將門帶上了。
屋內又變作一片寂靜,雲桑一動不動地躺在軟榻上,好似睡著了一般。
……
江見再次醒來的時候,是霧蒙蒙的清晨,他聽到鳥雀嘰嘰喳喳的聲音,與傅家來來回回那幾種啾喳不同,這裡各式各樣的,有的甚至聽起來很怪異。
這是野外才會有的聲響。
想揉揉腦袋,卻發現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潮水般的記憶湧來,每一滴都好像帶著鋒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割在他的血肉鑄成的心臟上。
手背上好似還殘留著那幾滴眼淚帶來的灼痛感,他甚至不敢去回憶著那些字字剜心的話。
師父的話果然一一被驗證了,他是被拋棄的那一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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