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開始暈眩,她已經無法正常思考, 一切都是本能地不想放手。
唐扶枝有些著急, 看著陶然背後的血液越發多,濃濃的血腥味仿佛要在整個病房蔓延開來似的。
她也顧不得什麼替身不替身的了, 連忙答應下來, 「我不走, 我就是去叫個醫生。」
陶然有些神志不清, 總覺得好像現在放手了,以後就再也抓不住唐扶枝了,這樣想著,她抓著唐扶枝的力道又增加了點。
唐扶枝被抓得有點痛,但也看出了陶然的狀態,只能緩下聲,輕柔摸了摸陶然的頭髮。
像以往,陶然哄她那樣,哄著陶然。
「不用怕,我不走。」
小姑娘溫柔的嗓音說動了陶然,她緊緊皺著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抓著唐扶枝手腕的力道終於放鬆了些,但還是沒有完全鬆開。
陶然她抿著那沒有血色的唇瓣,直愣愣看著唐扶枝,「別走……」
唐扶枝身子微微前傾,淡淡的白茶香氣湧進陶然的鼻翼,一個輕柔地吻落在了陶然的額頭,
「嗯,我不走。」
接著,唐扶枝就感受到一抹冰涼的觸感,低頭一看果然是她剛摘下的戒指。
她沉默著把戒指戴回無名指,看著陶然唇角擠出一抹笑意,她的心裡也一陣陣不好受。
手腕上的力道一松,陶然支撐不住暈倒了過去,唐扶枝連忙把她抱到床上去叫醫生。
醫生先是幫陶然重新包紮了傷口,然後才開始檢查陶然的身體,面露難色。
唐扶枝心裡一緊,連忙問道:「醫生,陶然她怎麼樣了?」
下意識開口是中文,當她對上醫生不解的眼神連忙切換語言,重複問了一遍。
醫生這才開口說道:「陶小姐的傷其實不算嚴重,只是被子.彈擦過,造成了一些表層的傷口。只需好好休息幾天,她就會沒事的。」
唐扶枝看了眼病床上躺著的陶然,唇瓣沒有一點血色,她剛剛摸過她的額頭了,很燙,「她這樣也叫沒事嗎?」
「前提是她好好養傷。」再好的醫生,也怕不聽話的病人。
醫生繼續開口,「根據我的檢查,陶小姐之前就有頭痛和失眠的症狀。這幾天她並沒有好好進食和休息,她堅持要一直陪在您身邊,並沒有很好地配合治療。這就是為什麼她會出現高燒,傷口也在惡化的原因。」
唐扶枝睫羽輕顫,聽著醫生一點點細數陶然的身體狀態,除了新傷,她自身也有許多問題。
而且根據醫生的檢查,至少有一周左右沒有好好吃飯、睡覺了。
一周的時間,唐扶枝在醫院躺了三四天,細細數來,陶然從她來到A國後,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唐扶枝自然是知道陶然喜歡她的,但她從未想過自己竟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不對,應該是「她」竟然有這麼大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