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注意到她懷裡的孩子，連忙拿了一件羽絨服過來，陶然將小唐扶枝裹在寬大的羽絨服裡面，但渾身都快要凍僵的小孩子，根本無法生熱，小唐扶枝的臉頰依然冷得發紫。
陶然掃視了一下四周，看到身旁的柜子上有一個棕色的熱水袋，連忙拿過來塞到小唐扶枝的懷裡。
察覺到溫暖，小唐扶枝本能地抱住了熱水袋，瘦小的手在棕色的熱水袋上顯得越發可憐。
老闆見狀下意識叫喚一聲，「誒！那是我的……」
話音未落，就被陶然凌冽的眼神嚇得收回去了。
陶然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多少錢，我掃你。」
在這個網絡極為發達的，電子支付早已是再尋常不過的了，兜里有現金的人反而是少數的。
老闆見陶然願意付錢，也注意到面前的女人雖然穿的奇怪，但打扮精緻，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立馬眉開眼笑回答：「羽絨服六十九，熱水袋十塊錢，一共七十九。」
說完，他笑著站在陶然面前，等待陶然付錢。
陶然看了眼周圍，一般來說為了方便顧客掃碼付錢，大多數店面都會把收款碼列印出來貼在牆上或者柜子上，而這家店的牆面除了一些廢舊報紙，沒有張貼任何收款碼。
而老闆也站在她面前，沒有拿出收款碼的動作。
陶然的眉頭微微蹙起，將懷裡的唐扶枝抱得越發緊了，生怕一點冷風吹到她身上，「沒有收款碼嗎？」
老闆也看出不對勁了，但看在面前的女人還拿出了智慧型手機，一看就不像是沒錢的，還是耐下性子開口，「什麼收款碼？小店只支持現金支付。」
陶然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她反問道：「你不知道收款碼？」
這個年代，雖然還有些老人家用不慣收款碼，喜歡用現金，但不可能連收款碼是什麼都不知道。
老闆一臉茫然搖搖頭。
陶然低頭看了眼面前的小唐扶枝，突然意識到什麼，她謹慎開口道：「現在是几几年？」
老闆愈發覺得面前的女人像個瘋子。
大冬天穿著短袖短褲，還抱著一個孩子說些他聽不懂的東西。
他的語氣也帶上了些許的輕蔑，「買不起就不要穿，幸好吊牌還沒拆……」
不然都不好賣了。
陶然看到老闆試圖脫下小唐扶枝衣服的動作，她一把將老闆的手拍開，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滿是凌厲，老闆到底是個普通人，哪裡見過這樣的眼神，乍一下確實被嚇到了。
但這樣也不是辦法，總歸這個錢還是要付的。
陶然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將其格式化後，把手機扔到一旁的柜子上，語氣冷淡，「一部手機抵一件羽絨服，夠了嗎？」
雖然不知道這是几几年，但從小唐扶枝的年齡和老闆那連收款碼都不認識的情況來看，也能猜到一點。
這個年代的智能機可不便宜。
老闆頓時喜笑顏開，收起柜子上的智慧型手機，嘩啦了兩下，順滑的屏幕是他從未見過的。
這種觸屏手機可貴了，他之前路過手機店的時候，聽說小几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