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深不見底的黑色瞳孔,在這一刻卻隱隱泄露出了幾分情緒。
唐扶枝看懂了。
她抿了抿唇瓣低頭,「對不起。」
陶然突然伸手摁住了唐扶枝的後頸,將人往自己的方向摁去。
試圖用這種親密的姿態,消除她們之間的疏遠隔閡。
柔軟的唇瓣強.硬地吻上了唐扶枝的唇瓣,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唇瓣被尖銳的牙齒不小心磕出一小道傷口,隱隱滲.透出點點血液。
淡淡的血性味在她們的唇齒間蔓延開來。
唐扶枝下意識想拒絕。
她、她怎麼能跟大姐姐接吻呢。
而這個溫熱的吻,又讓唐扶枝想起了昨夜的冰涼的奶油,讓人難以忘記。
不是夢裡的虛幻,不是雪天的大姐姐,就是陶然,真真切切在她身邊的陶然。
她的……老婆……
想到這個詞的時候,唐扶枝還有些愣怔。
那個雪天的大姐姐的形象逐漸被陶然覆蓋,那在她記憶中一遍遍神話的場景,也逐漸變成了她和陶然的日常相處。
平淡卻又真實。
唐扶枝看著覆在她身上的陶然,眼前的一切和那個雪天的場景交織,她的眼裡泛起點點晶瑩的淚珠。
那個雪天的寒意仿佛還是昨天,而現在,她被陶然溫暖著。
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眼裡蓄滿了淚水,滑落進那黑色的髮根中。
唐扶枝感受著陶然給她的一切。
陶然到底還是心疼唐扶枝的,沒有太過分。
白色床榻上的場景有些不太清白,小姑娘身上的睡袍被撩開,成了深v領的樣式,該不該看的都露出來了,看的人口乾舌燥的。
陶然穿戴整齊,她湊到唐扶枝身邊,在她的臉頰蹭了蹭,冰涼的水意將小姑娘一併弄髒。
「糖糖,我始終是你的陶然。」她的嗓音有些喑啞,卻又帶著幾分失落。
她不能接受小姑娘對她的疏離。
她希望小姑娘看向她的眼神是親密、充滿愛意的,而不是看恩人的神情。
那樣太疏遠了。
可她們本該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唐扶枝眸光微閃,身體還沒完全緩過神來,鼻翼間還能聞到臉上粘液的味道,胸口似乎還殘留著陶然溫熱的唇瓣和尖銳的牙齒。
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向她訴說著一件事。
無論發生什麼,陶然依然是陶然,不會因為有恩情而變成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