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耵耵嘿嘿樂了兩下,忽然來了句「這不對呀」,讓一側窩藏私心的秦酩多少有些心虛,「怎麼了?是老夏說的話有問題?」
「那倒不是,」夏耵耵無意識地點了兩下屏幕,「就是有點不對勁,他最近好像很閒的樣子?」
秦酩的手掌按在沙發上,發出輕響,「說不定也就閒這幾天?」
心想:大意了。
夏耵耵則搖了搖頭,「也不是那回事,哎呀,我說不上來,就是有種怪異的感覺。」
雖然還是這個人,在她忘記的六年裡,他變老了一點,白頭髮多了一點,可是,可是……卻好像陌生了很多。
「唉,其實應該就是這些變故,經歷一些事人總是會變的,」夏耵耵自己解釋道。
秦酩:死裡逃生了。
一周後是姜萊和沈奕的婚禮,夏耵耵作為孕婦擁有的特權是可以多睡兩個小時,但時間也是很早的,她趕到酒店的時候天也才剛剛亮。
夏耵耵是最後一個化妝換衣服的,姜萊給她定製的禮服不僅料子柔軟舒適還很輕薄保暖,她單穿著在酒店裡,也不會覺得單薄。秦酩年後都不太忙,形同無業游民,每天的工作除了推不掉的必要會議,除了陪老婆還是陪老婆。
姜萊已經換完婚紗坐在巨大的化妝鏡前,頭上戴著夏耵耵和秦酩親手製作的鑽石皇冠,手捧花則是鍾菲在元旦離開前就做好的,一共是22朵,寓意成雙成對,生生世世。
每一朵永生玫瑰的邊緣綴了金絲線,最中央都是小金珠,價值先不說,用心已達極致。
夏耵耵腦袋靠了下鍾菲的肩膀,「細細想來,你都沒捨得給自己花過什麼,這些年下來的錢除了家裡就是用在我們身上了。」
鍾菲和她牽手,「想這麼多幹什麼,你們給予我的,或是我給予你們的,又怎麼算得清。」
凌詩意哀嚎了兩聲,「實在是跟你倆比不了,我廢物一個,好在今年賺上錢了,才能送的起水晶鞋,還算配得上咱們萊總吧。」
這是夏耵耵第一次完整地從頭到尾見證了一場婚禮,她有時候會恍惚,覺得自己既是參與者,也是局中人,尤其在看到姜萊挽著她父親的手向著沈奕走去的時候,她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來不及擦,很用力地鼓掌。
秦酩用紙巾給她擦眼淚,知道有些遺憾,是他永遠也無法彌補的。
沈奕是個十分真誠的人,夏耵耵一直都這樣認為,即使他在戀愛期間隱瞞了一些事情,她依舊這樣認為。
沈奕在婚禮上流淚了,他說他走到這一天足足用了七年的時間,才正大光明地站在姜萊的眼前,成為她的丈夫,他說:「謝謝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沈奕的父母在最靠近舞台的那一桌,從他們的穿著與談吐來看,沈奕的家庭真的一點都不普通,夏耵耵扯了扯秦酩的衣服,問他:「沈奕還有哥哥嗎?」
秦酩告訴她:「是表哥,從小一起長大,哦,也是姜萊的前未婚夫。」
夏耵耵:「???」
這和她想像中不負責任、混不吝的二世祖不一樣,她有點難以想像這位看起來風光霽月的冷淡男人,是怎麼說出「星座大師說雙子座生產渣女,我們星座不合,還是算了」這樣的話來的。
這真的是一個人嗎?如果不是,那一定有哪一個是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