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這麼忽然出現的,然後代替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成為了我最優秀的孩子!」父親將錘子扔在一邊,眼底閃爍著狂熱的光:「他真優秀不是嗎?僅僅一把裝著橡膠彈的槍就讓場面亂了起來!」
搖晃的身軀撞上身後的桌椅,可「父親」卻像是根本沒感受到疼痛,可興奮的語調卻猛的下滑到冰點。
陰冷怨毒的目光帶著不加掩飾的殺意:「如果這些小聰明沒用到我的身上,就更好了。」
對於這段演出級別的演講,郁宿珩連個眼神都懶得回他。
這一局遊戲他一直保持在一個若即若離的旁觀角度,規則不會對此說些什麼,因為這就是它所期待的狀態。
在規則看來,神明本就不該和一切有過多牽扯。這次送他進入遊戲也是為了讓他儘快想清楚一些事情。
只不過之前因為一些原因,郁宿珩想儘快獲得脫離遊戲的資格,才會儘可能的在遊戲中掌握主動權,加速離開的步伐。
可現在,他用不著著急了。抬眼看向樓梯位置,郁宿珩有點頭疼。
既然如此,那順著規則的意思也不是不行。
這邊「父親」還沒發完瘋,郁宿珩也懶得理他。上面的動靜小了一些,這他知道這是瘋狂的前兆。
……
以一敵二,「王乾」居然還沒死。
他之前偷襲了前來查看他傷勢的萬金,可惜的是,毒針只來得及在對方的食指扎出一條細小的傷口。
金屬組成的利刃擦著眼前飛過,「王乾」一頭冷汗的蹲下,雖然動作略顯狼狽,但依然躲了過去。
異能的大量輸出讓萬金一瞬間的脫力,數流上前接了他一把。
他們的消耗都很大,特別是數流,他的臉色已經蒼白至極,就像郁宿珩說的,兩片戴斯藥劑,已經提前透支了他的生命。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撐不了太久。
攔住萬金想要再次召集金屬的手,數流朝他搖頭:「不能再繼續了,這樣下去根本不行。我們還沒找到NPC陣營的那個傢伙,小丑也毫無蹤影。」
眼睜睜看著「王乾」趁著這個功夫推門狂奔,萬金咬著牙開口:「可現在根本沒有線索,我倒是很懷疑那個郁宿珩,可他除了形跡可疑外沒一點和小丑霖林掛鉤!」
剩下的人只有那麼幾個,人數快要跌破保險數值。可現在四分之一的概率,他們依然無法確定人選。
隨便投也不是不行,他們不差那點積分。可不是投完了就能贏,副本主線搞不好會回到小丑身上,人數跌破危險值,他一樣得去復活本相親相愛。
「到底是哪個混蛋!」身體裡的慢性毒素在發揮作用,萬金身體搖晃了一下,卻感覺到了久違的無力,「我可沒聽說過怨都出了這麼一個變態!」
數流閉上眼沒有附和。
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萬金沉著語氣,終於放低了聲音,語氣疲憊:「我們在小丑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
「是……可是萬金,我們為什麼會認為要找的NPC是小丑?」
萬金愣了一下。
數流在這時忽然抬頭,那雙菱形的瞳孔猛的睜開,掙扎著起身按住萬金的肩膀,語氣急促:「副本開場明明已經明確告訴我們要幫小丑找霖林,可我們卻放棄了副本提示,為什麼?」
萬金瞳孔微縮。
是啊,為什麼?明明副本已經明確給出了提示,可他們為什麼沒有去做?
是因為……因為……
[你真的覺得這個小丑可信?]
[你瞧,一段小丑的自述,而不是系統任務不是嗎?]
回憶里那個靠坐在沙發椅背的男人帶著鬆散的笑容,他就站在那裡,語氣並不強勢,末尾的字節總是帶著詢問的意味。
他從不激烈反駁,只是適時的提出疑問。可就是這幾句帶著疑問的句子,卻將他們徹底從主線推離。像一隻只迷宮裡的倉鼠,離真相越來越遠。
當一條引線被撤出,越來越多的疑點開始在眼前堆積。
[小丑頂替了我們中的一人]
[我不是小丑,因為他渴望父母的愛,可我並不被喜歡]
[霖林的前後性格不一致……也許中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現在和主線掛鉤的霖林不是重點,重點是叛徒的身份]
[獎勵只有一份,先到先得啊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