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著手,小心抱起抽泣的Omega,攬著腰把他緊緊抱進懷裡,小心揉著被她壓疼的肚子。
肚皮下胎動不止,被易感期的媽媽嚇到的崽崽在翻滾撒潑。
雪莘的眼淚像最美的星辰,珠串般碎落下來,不知是疼的還是委屈的,他蜷縮著不肯給她抱。
明明他是好意想用信息素撫慰她,她卻這樣欺負他和孩子。
「你是不是嫌棄我……?」棲佑佑哄了好一會兒後,雪莘哽咽著睜開眼睛,抱著肚子問。
她用手指磨蹭他的肚子時,那種玩弄的神色,恨不得立刻把孩子揪出來的暴躁,讓他敏銳地感覺到她對他如今模樣的不滿。
棲佑佑以為老婆哭是因為疼痛和被她欺負,沒想到他哭著哭著問出了奇怪的問題。
「我沒有呀……」她摸不著頭腦。
「你有。」
「我真沒有!」她說不清楚了!
雪莘一直在哭,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他捂著肚子,肚子裡的崽也在鬧,父子倆誰也哄不好了。
她急得團團轉,只能半夜傳召醫生。
雪莘都快要生了,她是真怕他再這樣下去會出事。
沒想到,皇帝和醫生一起趕來了。
這位嘴硬心軟的兒控是真的隨時隨地關注著雪莘的身體狀況。
大半夜居然趕過來了。
棲佑佑心虛地站在一邊,看著醫生給小王子看診,開了安胎的藥。
雪莘躺在被褥中,滿臉脆弱的淚痕,頰邊的銀髮濕漉漉的。
「怎麼會突然肚子疼,這是要早產?」
雪穹緊張極了,直到他梳理開雪莘頰邊的髮絲,看見小兒子脖子上的吻痕。
再加上他大半夜哭成這樣,好端端的突然肚子疼。
皇帝:「……」
被一位老父親怒目相視的棲佑佑:「……」
「禽獸啊。」他總結道。
棲佑佑:「我不是故意的……不對,我什麼都沒幹!」
「什麼都沒幹,他怎麼會這樣!」
棲佑佑有口難言。
蹭是蹭了,沒進去。
但她確實欺負了雪莘,害得他疼痛哭泣,易感期不是藉口。
皇帝鬍子一翹,用權杖指住她:「雪莘生產前,你給我換個宮殿住……」
換就換。
熟悉的兇巴巴語氣,倒是讓棲佑佑鬆了一口氣。
藍貓還是做他自己比較好,一個老頭掐著嗓子裝溫柔,惹她一身雞皮疙瘩。
「父王。」一絲虛弱的喚聲傳來。
棲佑佑的雪豹耳朵一翹,看見床上脆弱的Omega睜開了眼睛。她閃身上前,俯身握住了他的手,動了動嘴巴,不知該怎麼道歉。
雪莘沒有看她,他注視著自己的父王,嗓音很輕:
「佑佑不是故意的,她易感期到了,是我沒有注意分寸……」
棲佑佑眼一紅,對自己寬容大度的老婆越發愧疚。
她忍不住伸手撫摸雪莘的額發,低頭吻了吻他的眉眼:「對不起。」
雪莘沒吭聲,他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己誠心悔過的Alpha,拉過她的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
棲佑佑心領神會地又低頭親了親他的肚子:「小寶貝對不起。」
小兩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皇帝也不好再拆鴛鴦。
他恨鐵不成鋼地叮囑了棲佑佑一頓,讓她有點Alpha的樣子,忍到雪莘生完,還不是想幹嘛幹嘛。
棲佑佑為他的直白羞得滿臉紅,腳趾摳出一座城堡。
她其實想辯解,她真的不是一個覬覦孕期老婆的色鬼。
被皇帝一句「我是過來人,我還不知道你」給堵了回去。
好的。
估計今晚後她將一戰成名。
全王宮都會知道她是個欲求不滿、把孕晚期的老婆折騰到半夜傳召醫生的大變態。
可是她除了腺齒和手指碰過他,還是個清白身啊!
青天大老爺!
被自己的Alpha揉在懷裡的雪莘,雙眼沉靜,聆聽她的道歉與哄慰。
他抬起手摟住棲佑佑的背,闔上眼睛,蹭了蹭她的脖子。
「你還難受嗎?」輕輕的嗓音貼在耳邊。
棲佑佑愣了愣,心口漲得酸酸的。
這話應該她問他才對。
「我再也不會了。」她懊惱地抱緊了他,很是後悔。
幸好沒出什麼事。
以後易感期,她一定離他遠遠的。
雪莘卻問:「下一次,是半年後?」
棲佑佑小雞啄米般點頭。
修長白皙的手指撫上臉頰,棲佑佑看著她的Omega湊過來,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露出了淺淺的笑顏:
「那下次,我好好陪你。」
半年後,他生產完了,陪她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