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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買Kremer的顏料套裝能治好嗎?」

林疏哼唧著,蒼白道:「感覺還是頭暈....」

負責體檢的醫生不慣著他們,大聲道:「那邊的同學!就差你的管了!」

「...來了。」林疏頭暈減輕了,拿出壯士斷腕的姿態把手伸了出去,把臉埋進了男人的懷裡。

男人笑著,手指摩挲毛茸茸腦袋上的發旋,視線緩緩落在佇立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許海盛,挑眉道:「你是?」

林疏搶先一步:「我同學,許海盛,人特別好,怕我出意外就主動留下陪我了。」

他向許海盛介紹:「沈縛,我哥,不是親的。」

許海盛突然被cue,猛然回神,連忙道:「啊,大哥好大哥好。」

一般「家長」碰見孩子的同學反應無非是那幾個,打個招呼寒暄幾句,跟我家孩子好好相處,然而也許是這位「大哥」沒他們大幾歲,也不是真家長的緣故,男人臉上的笑意淡了點,惜字如金道:「你好。」

那是許海盛第一回見到沈縛,第一回見到他跟林疏的相處模式。回想起來他仍然不可思議,為什麼後來會變成那樣?為什麼?

護士長是個幹練的短髮女人,眉心有一個深深的「川」字,指示道:「袖子擼上去,再往上,對,握拳。」

她利落地抽出一次性壓脈帶,黃色橡膠管在她指間繃直時發出輕微的「啪」聲,肘靜脈的那塊皮膚在消毒液擦拭下泛起一片涼意,護士長壓了壓林疏的小臂,又搓了搓,抬起眼皮飛快地瞥了他一眼。

林疏捕捉到了一種近乎於憐憫,摻雜著責怪的情緒。

林疏:「?」

快要挨針了,林疏僵著脖子看天,緊張的屏息:「怎麼了嗎?」

「好瘦的娃兒,血管細的,太難找嘍。」護士長道,「長這麼俊,身體可要跟上啊。」

沈縛無比自然的接話:「他之前挑食比較嚴重,現在好多了。」

「嗯,家屬要多關心啊,平常補充點維生素,多曬太陽,年輕人別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給他定了食譜,已經吃了一段時間,效果還不錯。」

「可以,家裡有這個條件就好好利用嘛,抓點中藥也不錯,你出去再掛個號。」

等等,怎麼這就聊上了,林疏滿頭霧水,扭著身子瞪沈縛,突地,他啊了一聲,猛然一個哆嗦,針頭探入血管,一瞬間的疼痛過後是持續的酸,林疏不敢回頭看,心臟突突直跳,沈縛捂住他的眼,搓熱的掌心按在冰涼的臉肉上,令人不自覺地想要追逐。

轉瞬即逝,護士長用棉簽壓住出血點,抬了抬下巴示意沈縛來接手:「好了小帥哥,不痛吧,就一下的事。」

「....」林疏說不出口其實還挺痛的,顯得他有點不給面子,只好乖乖的點頭,護士長滿意一笑,道,「可以走了,家屬留一下,我給你介紹幾個我院的老中醫。」

真看中醫啊?這不是故意轉移他注意力的嗎?

沈縛要留,他無所謂,自己壓著棉簽,呲牙咧嘴地走出去,跟門口守著的許海盛感嘆:「好熱心的護士姐姐。」

室內,護士長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她蹙著眉,全然沒有方才打趣時的輕鬆,嚴肅道:「你是他的什麼人?哥哥?朋友?」

「他是我的愛人,」沈縛同樣嚴肅下來,問道,「您想說什麼?」

同性婚姻合法已經是上一代人的新聞了,如今並不少見,因此護士長僅是略略一抬眉,道:「首先抱歉,我這麼問僅僅出於對患者的關心,要是冒犯到你可以不回答——他手腕上有很多疤,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

沈縛靜了靜,喉結滾動了一下,像是咽下一枚生鏽的釘子,他抬手,似乎想去捏鼻樑,中途卻放棄了,無名指上的婚戒在燈光下閃著光。

半晌,伴隨著輕到幾不可聞的嘆息,年近而立的男人無可奈何:「是我的問題。」

「有一段時間,我缺席了他的人生,沒有盡到我的義務,讓他受到了傷害。他一直是個內心敏感纖細的孩子,很堅強,但在一些事情上卻很容易被打敗,那段時間裡他很難過,陷在噩夢中走不出來,總會無意識的傷害自己,最嚴重的時候,連水都喝不下,瘦的....」話語突然折斷在空氣里。

走廊盡頭傳來推車的金屬碰撞聲,護士長輕聲道:「他看起來好多了,很活潑,疤痕養的很好,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

沈縛望向不遠處緊閉的門,玻璃上映出他扭曲的倒影。他嘴角不自然地抽動,想說什麼,又像是一個苦笑。

「謝謝,相信會更好的。」

另一邊,終於找到機會跟林疏獨處,許海盛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拉著他走遠了點,迫不及待:「你們說啥了?」

林疏乾脆利落:「他把這四年都發生了什麼告訴我了。」

「啊?!」晴天霹靂,許海盛呆住了,眼睛好懸沒脫眶。

「你好像很驚訝,他不該告訴我嗎?」

「沒有沒有,應該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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