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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縛同意了,但是與之相對的,他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手機再度被拿走,理由他們心照不宣。林疏放鬆著身體,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望著天,不去看沈縛把他的手機放到哪了。沒有用,既然「協商一致」要再作三天囚犯,林疏沒力氣再出爾反爾地折騰了。

手機不在,林疏也懶得看電視,這三天裡,他不斷構思,計劃著出去後要通過怎樣的方式,要找哪些人來中斷這次訂婚,讓沈縛付出代價。

終於,第三天的清晨,在注視下仰頭喝盡玻璃杯中最後一滴牛奶後,坐在對面的男人輕描淡寫拋出一句:「可以走了。」

林疏一言不發——實際上他這幾天跟沈縛的語言交流一直少得能用手指數過來——起身徑直向臥室走去,椅子腿的尖角在地面上劃出刺耳的刮擦聲。

到沈縛家之後,他完全是個甩手掌柜,行李箱扔到一邊就不管了,等著沈縛給他打開收拾。現在行李箱跟衣服在那裡自然只有沈縛知道,他這些天一直穿著睡衣活動,替換的衣服也都是睡衣。他要不管不顧地走人,起碼也得找到能穿出去的衣服。

臥室的衣櫃打開後是空的,沈縛知道他在幹什麼,出聲道:「我給你拿。」

「天氣預報說,十二點過後會下大半天的雨,溫度很低,你帶來的那些不能穿了。」

「…………」

林疏本不想說話,忍了忍,最後還是言簡意賅道:「隨便拿套衣服穿,把手機給我,我自己走。」

「媽讓我們一起回去。」

林疏:「……」

「那先把手機還給我。」他退而求其次,要求道。

強逼他答應婚約之後,沈縛每提到一次「葛秋婉」、「回家」、「我們」,林疏的胃壁就條件反射般痙攣一次,若不是顧及儀容儀表,他一定會狠狠地吐出來,吐到沈縛身上。

被按著吃過沈縛新做的午飯後,林疏如願以償地拿到了手機。

沒電關機了。

「來穿衣服吧,我開車帶你回家,」沈縛趁他跟手機較勁時收拾東西,林疏紅色的小皮箱被原封不動地推了出來,棉質的長袖襯衣與裁剪得體的牛仔褲被沈縛仔細熨平褶皺後,剪下標籤放在了床上,「車上可以充電。」

林疏不死心地反覆長按開機鍵,確定實在打不開後煩躁地皺起了眉。他的房間是沒有數據線的,沈縛可能有,但八成不會給他。如果想讓他用手機,怎麼會放任電量耗盡到虧電呢。

林疏這三天裡首次主動跟沈縛搭話:「我爸媽知道我今天回去嗎?」

沈縛道:「知道,我提前跟他們說了。」

「你說的,還是『我』說的。」林疏嘲諷道。

說著,林疏單手解開睡衣上衣的紐扣,衣服本就寬鬆,扣子只是象徵性地掛住,他三下五除二就全部解開了,衣襟朝兩側打開,露出內部久不見光的雪白皮肉,肉眼看著竟然還會感到刺目。

他背對著沈縛換衣服,肩胛骨在薄薄的皮膚下微微凸起,像一對收攏的蝶翅,脆弱得幾乎能透光。脊柱的線條伶仃地延伸下去,在腰際收束成一道易折的弧度,腰窩淺淺地陷著,像是輕輕一碰就會留下指痕,大拇指壓上去還會有富餘。他的腰很細,窄窄的一截,仿佛被夜風一吹就會顫抖著蜷縮起來——像一株慘白的植物,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未長成的單薄。

林疏的動作很快,低頭系上襯衫的一半扣子時才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沈縛偏過頭想要離開,被他叫住了。

「你這個衣服不行,我穿著不舒服,」林疏抿著唇動了動胳膊,要求道,「給我換一件。」

「哪裡不舒服?」沈縛的嗓音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沙啞。

林疏嫌棄地往下脫,甩到沈縛臉上:「布料太硬了,磨肉,是純棉的嗎?」

「褲子呢?可以麼?」

林疏先上手摸了摸,就是正常牛仔褲的手感,裡面那層夾心絨軟乎乎的,穿起來應該不會磨得慌。他像是壓根兒沒把沈縛當回事兒,蹬掉睡褲往邊上一踢,就那麼光著腿坐到了床邊。

牛仔褲繃緊的褲管卡在他大腿根,豐腴的軟肉被勒出一點微微鼓脹的弧度,襯得底下的小腿愈發筆直修長。他腳踝的骨頭很漂亮,關節處泛著一點淡粉,像是被誰用指尖蹭紅了似的。

「湊合,」林疏言簡意賅,晃蕩著腿用下巴朝門外撇了撇,「給我拿衣服,還有,襪子呢?」

林疏盯著沈縛晦暗不明的雙眼,腳尖無意識地蹭了蹭床單。沈縛轉身去衣櫃取來一雙襪子——純白的棉襪,邊緣卻縫著一圈細小的蕾絲花邊,像是刻意為之的曖昧裝飾。

「這什麼?」林疏挑起眉尖,用兩根手指捏起襪子抖了抖,「你變態啊?」

沈縛喉結動了動,沒解釋,只是單膝跪下來握住他的腳踝。林疏的腳背很薄,踝骨突出,淡青色的血管在蒼白的皮膚下若隱若現。沈縛的掌心貼上去時,他故意蜷了蜷腳趾,膝蓋蹭過對方緊繃的小臂。

「穿個襪子而已,」林疏拖長聲調,腳心抵在沈縛的腕骨上緩慢地磨,「你抖什麼?」

沈縛的呼吸明顯重了。他低著頭,額前的碎發垂下來遮住眼睛,但林疏還是看到一滴汗從他鬢角滑到下頜。真有意思——林疏用腳尖勾了勾他的皮帶扣,聽到布料摩擦的窸窣聲,心裡湧起一陣扭曲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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