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這樣在她眼皮子底下達成了一致。
聞晏姝抿唇。
她有理由懷疑老婆是在報復她的「暴行」。
云云還在欣喜地展示她的衣服,聞晏姝知道此行非去不可,她魂游天外一會,忽然想到個問題,亓季昀不一定會去。
她現在可勸不動他。
事情已經糟到不能再糟,但如果亓季昀不一起去,也許她還能在伴侶面前保留一點顏面。
她正思索著,小姑娘已經整裝待發,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前沖:「姝姝我們去叫爹地起床。」
聞晏姝抿了下唇,找著理由道:「要不我上去叫他吧,你爹地起床氣很大的。」
這就是無稽之談了,聞晏姝沒怎麼受過伴侶的起床氣,從她有印象和伴侶同床共枕起,他除了床上有時候瘋一點,其他時候脾氣都挺好。
對不起了老婆。
云云呆呆的「啊」了聲,又「哦」,她大度道:「那姝姝你先去吧。」
如芒在背,聞晏姝背著云云的期望上樓,滿腦子想的都是:「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搞砸。」
客臥的空氣加濕器運轉著,淡淡的香氣瀰漫在屋內。
聞晏姝被掃描過虹膜進門時,床上的人還安然地睡著,唇色若櫻。
她佇立在門邊看了會,收斂呼吸,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坐下,目光細細描摹著他的輪廓。
亓季昀這張臉哪都好看,他才二十多歲,正年輕,眉目間氣質介於清冷與冷峻之間,笑起來是化凍春風溫柔,不笑就很酷,偶爾正兒八經生氣眉目一垂,便似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風雪,能把人凍起來。
她當初也是對這張臉一見鍾情,才會答應亓家的第二次相親邀請,否則以當時的情形,請人吃頓飯相親還丟了臉,聞晏姝才不幹這種事。
當時亓季昀不止是吃飽飯才來赴的局,在點菜的時候表現也很挑剔,不吃這個不吃那個,飲品要喝高濃度酒,穿衣打扮不說精心,也算不上打扮過。
聞晏姝能看得出那就是他的常服。
任誰第一次認識相親對象就遇到這麼難搞的,都會覺得對方看不上自己,正在敷衍地一條龍走個過場。
更何況,他看上去並不是她的理想型。
2114年的四月份,聞晏姝二十七歲,按阿茨匹薩虛虛實實的算法,她已經二十九,即將奔三。
自然人第一次自然分化大概在青春期,第二次分化定型也早,更何況還有激素和易感期的催化,同年的Alpha朋友早已成了家,快的小孩都有了兩,大的那個能夠每天在聞家門口踩著兒童單車摁喇叭。
——給她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