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邀約可比和文卡賽車來的有意思,再加上,他那天心情不是很好,需要看點樂子開心開心,亓季昀欣然應允。
這不,雖然原本想看的樂子因為來遲了沒看到,但有了更新更大的樂子看。
前方換衣間裡忽然傳來打噴嚏聲,可以想像黑底螢光綠的運動服穿在身上是什麼樣子,這個版型不會很好看,亓季昀扯了下唇角,收回視線半靠吧檯,悠悠喝了口冰飲,放下時環著杯壁的手指一頓,自然地將杯子放回了原位。
他低頭看指間的金屬環,皺起的眉梢下眼裡閃過一絲不解,這個導熱性這麼好的素圈是什麼時候套在自己手上的?
怪冷的。
之前也有,但亓季昀沒多想,下意識將它判斷為自己愛戴的小飾品,當一個人不時往手上戴三四個指環,突然出現在手上的獨苗也就沒那麼奇怪。
但現在他覺得有點不對,曲著手指,亓季昀微皺著眉打量了一會,沒感受出什麼,於是用大拇指輕斜過去,貼近戴著素圈的手指輕蹭,嘗試將金屬環轉過去一點。
內圈好像有點不太對。
亓季昀抿了下唇,怔然將手舉起來對光,掌心朝向自己微微張合五指,異樣的感覺更強烈了,柔軟的指腹好像被什麼東西往下壓了一點點。
好像有什麼圖案,還是字?
他正望著指間的素圈發呆,有人從換衣間裡走出來,嘴裡滴滴嘟嘟的不知道在抱怨些什麼,碎碎念聲在離他不遠處停下。
看清眼前人在做什麼的文卡停住腳步,邊擦著頭髮邊無語道:「不是吧,你一定要在我面前比劃嗎?」
他剛淋過雨,發梢還隱隱往下滴著水,低頭用毛巾擦拭的時候聲音里還帶著鼻音,但不重,埋怨得很是明顯。
比以往裝得黏黏糊糊的聲音順耳一點。
換了個姿勢,亓季昀抱臂倚在桌角看他,眼神淡淡,只是轉了下手,把戴著素圈的那一面自然地露出來,就好像他原本只是在欣賞自己的手,是對方非要過來看。
文卡擦乾了一點頭髮,本就卷翹的銀髮因為沾水卷得厲害,他隨意用毛巾糊了下自己的眼睫,拿開時露出翹起銀睫下眼尾的一顆小痣,抬眼看過來時眼尾眉梢都透著無語。
「別裝了,死裝哥,把你的戒指收一收,外面那堆還有不少沒結婚的,拿去他們那秀,我沒興趣,」說著他把毛巾一甩,沾水的毛巾沉,撲棱扔在椅子上壘起來,習慣喊道,「服務生。」
在場唯一的,也是一直跟著他身後的服務生默默看著他。
和他視線交匯的路西文卡一頓,抿了下唇,偏過身將面前的毛巾拉回來手裡卷著,尬笑一秒,銀色的睫毛遮了眼底又露出心虛的眼神,他遞出去:「我忘了。」
他是真忘了,下意識把這當城裡。
路西文卡覺得他今天就是下鄉了。
他扯了一會唇角,還是覺得尷尬,抬手掩飾一瞬,隨機挑選一個在場的第三者攻擊,轉移注意力:「小心等會你戒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