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安排了經驗豐富、細心負責的護士密切關注奶奶的各項指標變化，確保不會出現任何異常情況。每一次數據的記錄，每一次變化，都牽動著所有人的心。
而江則則是看向自己的父母，語氣堅定，「媽，我們談談。」
他抬步緩緩朝走廊盡頭走去，步伐沉重，在窗口那個略顯僻靜的位置靜靜地等著她。
窗外的微風輕輕拂過，卻未能撫平他內心的波瀾。
等她逐漸走近時，他才語氣平淡地開口問道，「昨晚上，你們是不是說什麼刺激奶奶的話了？」那聲音看似平靜，卻暗藏著壓抑的憤怒與疑惑。
從奶奶電話里說的那些話當中，他可以推斷出很多消息。每一句話都在他的腦海中反覆迴響，分析著其中的含義和可能的緣由。只是有一條他不是很確定，因為實在是太過荒謬，荒謬到他幾乎不敢去相信。
陳麗一臉茫然，不明白他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們昨晚沒有跟你奶奶說什麼啊。」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的辯解。
江正平也趕忙附和道：「確實沒有說。」
江則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內心的怒火暫時壓制下去，「那她怎麼知道我喜歡男人的事情？」他這麼直接地把話說出來，無異於將他跟楚明舟在一起這件事毫無保留地擺在了明面上，沒有絲毫的遮掩。
夫妻倆聽見他的話，顯然一愣，彼此間迅速對視，目光中充滿了驚訝和慌亂，似乎瞬間想到了那晚他們私底下的交談。
難道媽聽見了他們的談話？這個念頭在他們心中同時升起。
江則看著他們，已經從他們那瞬間變化的表情中讀到了答案。他閉目沉默了半晌，仿佛在努力平復內心洶湧的情緒。緩緩睜開眼睛時，眼睛有點紅，那紅色是憤怒與悲傷交織的痕跡。
「那我是不是你們兒子？」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深深的質問。
陳麗立刻急切回應，「你當然是我們的兒子。」
江則直視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說的是有血緣關係的兒子。」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沉重的石子，砸在陳麗的心上。
陳麗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她向前走了一步，想要伸手觸碰他，仿佛這樣能拉近彼此的距離，能讓他感受到自己的真心。卻又在半空中停住，那隻手懸在那裡，顯得無比尷尬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