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扶著祝渝,想叫住匆匆離去的付文羽解釋自己不是祝渝的合租室友,但付文羽這會兒已經鑽進電梯了。
「師哥!」祝渝從柏沉懷裡退開,擺了一個立正的姿勢,他開心打招呼:「晚上好!」
祝渝搖搖晃晃地定住了雙腿,他仰頭看著眼前的人,被淚水糊了的視野里的人完全是模糊的,他眯著眼也勉強只能看出了一個俊朗的臉部輪廓。
「晚上好,祝渝。」柏沉擔心祝渝摔倒,忙伸出一隻手拉住了祝渝的胳膊。
祝渝這人吧,看著就瘦,握在手裡的胳膊果然也很纖細,沒什麼肉感。
「你怎麼在我家啊?」在祝渝的認知里,付文羽就是將他送到了自己宿舍門前的。
而柏沉卻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宿舍里。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看來是真的醉了。
確認了這個事實後,柏沉輕嘆了一口氣。
他扶穩祝渝,溫聲去喚他,「祝渝,鑰匙在身上嗎?」
「在!」祝渝這一聲『在』和軍訓時的「到」一樣鏗鏘有力。
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一串五顏六色的鑰匙。
柏沉扶著祝渝走到了515宿舍門口,公寓的鑰匙都是統一的樣式,柏沉很快就找出了宿舍鑰匙。
「祝渝,你喝醉了。」柏沉沒有生氣的意思,他將搖搖晃晃的人扶穩,用一種篤定的語氣對祝渝說。
祝渝吸了吸鼻子,嘴硬搖頭:「我沒有。」
眼看著祝渝就要不開心了,柏沉忙改口:「對,你沒醉。」
「我們先進去吧。」柏沉只手開了門,將祝渝扶進了屋。
「喵——」門剛打開,劉波就從臥室跑了出來,它繞著兩人直轉圈,令他們寸步難行。
於是柏沉就彎下腰,用一隻手將劉波撈起抱進了懷裡,另一隻手扶著祝渝往臥室走。
祝渝身上的酒味兒不重,更多的還是山茶花的清香,他大概是單純沾酒就醉的人。
因為留學生公寓的房間布局是統一的,所以柏沉沒有困難地就摸到了臥室的開關。
隨著開關發出「吧嗒」的聲音後,臥室燈光大亮,臥室的燈遠比客廳的燈明亮,甚至有些刺眼。
突然的光亮對兩人來說都有些無法適應,柏沉稍微側頭緩了緩,祝渝卻立馬抬手捂住眼睛,「啊!」
「師哥,我的眼睛!」他很戲精地學著紫薇失明時的語氣,「我怎麼什麼也看不見了!」
柏沉聽著他的話,翹著唇角笑得無聲。
他把祝渝扶到了床邊坐下,又將劉波放在了地面,然後用非常溫柔的嗓音說:「看不見就睡一覺。」
「睡醒了就好了。」是哄人的語氣。
柏沉說完就側身去將手邊的檯燈打開,又抬手將房間的燈關掉了。
祝渝雙腳靈活地互相蹬掉鞋子,因為沒控制好力度,他一腳就將鞋子蹬飛到了門邊,搞出了不小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