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人闖進來嗎?顧行馳看著屍雕又扭頭瞧了眼縮在角落裡的蟲人,細細思索著,把這兩樣東西安排在地下,看來這下面八成是有什麼招人惦記的好東西。是什麼東西?又是誰安排的?
「可以了。」白玉京從棺材裡翻下來,拉著顧行馳後退幾步,在遠離石棺範圍後,觀音屍體開始慢慢躺倒,又恢復成原來平躺的姿勢。
兩人把棺蓋推回原位,儘量嚴絲合縫的關好。顧行馳看了眼角落裡的蟲人:「他怎麼辦?」
白玉京搖頭:「先暫時留在下面吧,蟲人不喜歡見光,在光下生活會很痛苦。」
知道他這是切身經歷,顧行馳有點心疼,牽著人走出去一路都沒捨得鬆手。
外面果然已經是黑夜,兩人剛出圖書樓就聽前院十分喧譁,平日走廊不怎麼打開的步燈一個個全都亮了,整個院子燈火通明。
「完蛋完蛋!!」
顧行馳一看這陣仗就知道不好,想躲又不能躲,緊張得狂咽口水。
「怎麼了?」白玉京不明所以。
顧行馳指了指走廊上的吊燈步燈,表情十分悽苦:「你知道上次這兩燈全開是什麼時候嗎?」
「是我初中和同學出去釣魚,結果兩人玩野了差點掉湖裡溺水淹死的時候。」
「那一天,家裡黑夜如白晝,我被揍得像條狗。」
白玉京心疼又忍不住想笑,搓搓他的指尖:「教訓一下是應該的,但是這次你可以藏在我身後。」
顧行馳拍拍他的肩,心說你也是趕上好時候了,要是我小叔還在,咱倆莫名其妙失蹤一整天他能追著人從東院打到西街口。
「找著了!!」
兩人正相對無言著,就聽前面一聲嚎,緊接著就看孫一行帶著一堆人直直衝過來,邊跑邊擼袖子:「你個小兔崽子跑哪去了?!讓你來吃午飯到晚飯才出來,打電話也不接,家裡大人都要急死了知不知道!?」
眨眼的功夫一堆人就把顧行馳他們圍上了,有家裡多年的阿姨,有院裡巡邏的保安,甚至還有家裡珠寶行的夥計,看得出孫一行是真著急了。
「哎哎孫叔!別打臉!臉!!」
顧行馳和個小雞崽似的一個勁地往白玉京懷裡鑽,邊鑽邊叫冤:「這是意外!意外!我手機沒信號了!!」
孫一行逮了半天沒把人逮出來,氣得直磨牙:「你等著吧,你爹一小時之後就到。」
顧行馳哀叫一聲:「哈?他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你人都要丟了你爹哪還能呆得住!兩小時前剛給我發消息說上車了,」孫一行看了眼表,冷哼,「你至多還有半小時時間打腹稿狡辯。」
顧行馳瞬間心如死灰,一頭栽進白玉京寬厚的胸膛間:「這都叫什麼事啊……」
人群漸漸散去,顧行馳埋在白玉京胸前生無可戀:「怎麼辦啊老婆……本來還想讓你給我爸留個乖巧懂事的好印象,這下好了,人還沒見呢先給咱倆記一筆。」
白玉京摸摸沮喪小狗頭,學他說話:「怎麼辦呢寶寶……」
「不然我們現在私奔!」顧行馳猛地抬頭,四處瞧瞧,視線一定,眼睛一亮,一個壞主意應運而生,「我記得之前這裡有個狗洞,我小時候還鑽過!」
他邊說邊拉著白玉京往角落走:「找找——哎臥槽!」
腳下一絆,要不是白玉京拎著他准能摔個狗吃屎,饒是如此顧行馳也是磕到了膝蓋,齜牙咧嘴的:「忘了這邊台階的事了。」
他說著給白玉京指了指眼前一片光禿禿的泥地:「這就是之前我們家那個池塘,去年我爸還種了點白菜呢,看來是白菜也沒能活。」
白玉京倒是替老丈人辯解了兩句:「既然有下層空間,上面的土層會很薄,植物扎不了根,普通作物還好,大型植物養活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