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很理解,他們倆家境差距太大,時律完全沒有凡爾賽的意思。
就像他剛知道時家給時律在學校附近買了房子的時候特別吃驚,但對方反應平平的。
「我覺得很夠了, 哪怕在客廳打地鋪也比我寢室那床舒服多了吧!」桑熠咧著嘴開玩笑。
「怎麼會讓你打地鋪。」時律彎唇搖搖頭。
除了主臥之外,剩下有一間是時律的書房, 還有一間是雜貨間,不過根本就沒堆什麼東西,畢竟時律也沒有精力購物買亂七八糟的東西。
屬於有錢但沒時間的典型。
桑熠看著空房問:「哥, 那我睡這一間?」
時律委婉拒絕:「之後約莫要用來放東西,你就跟我睡主臥就好了,床很大的。」
桑熠撓撓頭:「會不會不方便?會影響你睡眠質量的。」長期和偶爾還是不一樣的。
「我習慣了。」
好吧,房子主人都這麼說了,桑熠作為寄住者很懂禮貌地就「陪睡」了。
他將自己的東西一點點添置到家裡的各個地方,衣櫃裡多了幾套樸素的衣物,客廳里多了啞鈴和壺鈴,還有一些更進階的直播設備。
東西不多,但房子裡看起來似乎和諧多了,有了人的生機。
房子定時有阿姨來清潔,上門會提前告知,也不會動主人家的私人用品。冰箱裡提前購置好了新鮮的菜蛋奶和水果,這是時律要求的。
桑熠看時律去了廚房,亦步亦趨地跟上,廚房同樣很大很明亮。
「今天我們第一天同居,我給你下廚好不好?」時律站在水槽旁邊,圍上了淺藍色的圍裙,瘦削的肩膀看起來很薄像一片紙,整個人像是散發著一種柔和的光。
讓站在他身後的桑熠忽然就生出了些許異樣的感覺,不知道是由於同居這字眼,還是這場景,覺得此刻的時律顯得特別溫柔。
這輩子迄今為止,他還只吃過他爸他媽做的飯。
有一種在朋友身上體會到愛的感覺。
不過桑熠很快打消了這溫情時刻,不確定問:「哥你會做飯?」
桑熠自己是會煮麵以及炒一些家常菜的,小時候爸媽忙就得自己做飯吃,不然就要餓肚子。
時律那雙手怎麼看都只會做實驗的樣子。
在家裡吃的話,比起時律下廚,還是他做飯更實際一點。他沒有擔心時哥做飯難吃的意思,好吧有一點。
「會。」時律面不改色,食譜就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那我幫你吧哥。」桑熠熱絡地想要加入進來。
廚房站兩個人根本不嫌擠,稍微能把控一點。
不過菜是買的淨菜,全都洗好切好了,實際上要下的功夫只是往鍋里炒。
「沒事,對我來說小菜一碟,你可以去房間裡都轉轉,熟悉一下。」時律十分自信,面色寧靜。
都說抓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
小桑都不挑食,胃應該很好抓。
「那、好吧,待會我洗碗。」桑熠也真不知道該怎麼幫了。
他聽話四處轉了轉,應該在哪裡洗衣服晾衣服等都摸清了,最後去了主臥。
床確實很大,這下他應該不會霸王硬上弓了吧?
時哥的被子也是香香的,說真的這讓桑熠有點不好意思,好像對兄弟的味道起了什麼歹念一樣。
房間很整潔,也沒什麼東西,除了衣櫃裡一排白襯衫之外。
對方真的很喜歡穿白襯衫,於是桑熠又不自覺想到了那晚時律只穿了一件白襯衫……他很快阻止自己別走神。
他隨手理了理枕頭和被子,卻意外在枕頭底下摸到了一小盒正正方方的東西,他好奇地掏出來一看,然後輕鬆的表情凝固住了。
時律、為什麼要在家裡買這個?還放在枕頭下面。
對方根本就沒對象。
假如桑熠是個女生,此刻肯定要覺得時律人面獸心,表現得那麼清冷,實際上是一個騙女孩子來家裡想入非非的猥瑣男,不然為什麼要在家裡備套?
但桑熠是個男的,所以他頂多只覺得時律□□比他想像的應該還要強一點,確實是有點表里不一了。但兄弟嘛,當然會理解,反正對他沒影響。
就在桑熠糾結要不要把套塞回去當做不知道的時候,時律拿著鍋鏟站在臥室門口。
「哥,怎麼了?」桑熠嚇了好大一跳問。
「我是想說,待會吃麵好嗎?」時律摸摸鼻子。
菜炒糊了被他倒掉了,不過他感覺煮麵沒什麼技術含量。
「行啊行啊。」
此時桑熠手上還握著那盒套,清了清嗓子終於是亮了出來,故意打趣:「哥,你在家買這個幹什麼?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