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說,他就是要讓關係里出現第三個人,會分走屬於彼此的所有關心和注意力。
於是時律也腦袋一抽,不想裝了,不管場合就強行捧著桑熠的臉就吻了下去。
很用力、很激烈的一個吻,吻得滋滋作響,像是要把對方嘴裡的水分抽乾。
樓道里傳來腳步聲,一個才睡醒的學生恍恍惚惚地跟朋友發語音:「臥槽我睡過了,真是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臥槽,居然沒人喊我,我室友也沒喊我我真服了。」
「臥槽……臥槽。」
「不是不是,有倆帥哥在綜教親嘴……」她緊急發文字,假裝自己沒看到,但是轉身時非常緩慢,十分刻意還偷瞄。
實際桑熠和時律都知道有人看到了,只是都沒工夫管,忙自己的事呢無所謂誰看了。
桑熠這麼大力氣非要掙脫也不是掙不脫,但他確實就是沒掙脫,被壁咚親得嘴出血了。
不疼,就是他對這一切、還沒反應過來。原本以為能順利和時哥重新劃界限,只是沒想到一個大問題。
家裡可能、或許、大概有、兩盤蚊香……-_-
第52章
喜歡的這個人, 眼睛就像黑曜石一般,流動著晶亮剔透的光澤。唇瓣溫暖又濕潤,非常甜, 似乎還冒著熱氣, 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吮吸。
從嫉妒的眩暈中慢慢清醒後, 時律才得以睜開眼, 慢慢發覺到對面不可置信的眼神。
一瞬間他腦袋空了, 心口湧上委屈感。為什麼用這樣的目光看他?
他不是小桑親近依賴的哥哥嗎?
隨後時律才反應過來, 自己剛剛不經思考地做了些什麼。
只是因為聽不得從桑熠口中說出想接觸女生,甚至根本就正在接觸的時候,他簡直無法控制自己的衝動,失去的恐慌讓他只想緊緊抱著對方, 用力地親吻,這才能給予自己他們永遠無法分開的感知。
但是世上沒有不結束的吻, 除非是打算殉情的情侶, 可以不顧窒息。
實際上,此刻情緒化的時律隱隱有這種傾向。
全完了。
他用心經營的感情, 對方對他的信任,以及他們不是情侶勝似情侶的一切……現在都被他給毀了。
如果這是他們之間最後一個吻,知道他噁心的感情後,桑熠將極其厭惡他,看他就像看垃圾一樣。
那他還不如死了。
時律逐漸陷入萎靡的狀態, 然後他就被用力推開了。
桑熠實在不能再換氣了,臉憋得通紅, 一點停頓都沒有,他差點懷疑時律想要真正意義上的親死他。
只能強制推開對方。
雙唇分開的那一秒,桑熠甚至感覺到對方依依不捨地最後舔了一下, 像是個鉤子似的。
說真的,經過這次他有點被親怕了。
呼吸通暢之後,桑熠伸出手指拭了拭唇瓣,定睛一看果然有血,看起來很艷麗,便一點點擦拭乾淨。
這看在恍惚地站在他面前的時律眼裡,無疑是一種表達嫌惡的意思,心臟一陣陣鈍痛,整個人繃得很緊,要不是現在是在外面他簡直能搖搖欲墜。
「哥……不,時律,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桑熠神情淡淡地發出邀請。
正式地聊一聊男男之情,就不要喊疑似亂/倫的稱呼了,用以區分從前的感覺。
實際上有些故作鎮定了,掩飾性地望了望窗外,隨即掃描到了一個路人學生。
……剛剛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
不管了,反正大概率不認識他們,頂多回寢室蛐蛐幾句,桑熠沒有閒心管這些。
時律垂著眸子,遲遲沒有回應,十分沉寂,像是剛剛突然發瘋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不想聊。
要說清楚麼?他不要。
可裝死是沒用的。
桑熠握拳輕輕假咳了幾下,莫名尷尬了起來,難道是他自作多情了?其實時律對他沒有那種意思?一丁點都沒有嗎?
不可能,剛剛那一切無論如何無法用兄弟情解釋,他沒那麼笨。
僵持在這也不是事兒。
桑熠只好說:「那我們先回家。」說著提步往外走。
走到一半發現時律壓根沒動彈,還是乾巴巴杵在那,像是靈魂出竅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