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漁嘟起嘴:「你怎知道?你又不曾上過天?」
葉飛光不接話。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升上副司之後,他時常上天入地開會巡查。
天庭仙宮,地府幽冥,何似在人間。
長龍在水面迤邐,岸上的游燈隊伍舉著大大小小的紅鯉綠鯉燈串行,魚身的彩畫鱗片投影在白牆黑水上,照得白牆黑水也光彩一片。
魚燈追著龍頭,遊客又追著魚燈,一路跟到入河處的大拱橋上。
長龍入湖,遠處河山剎時亮燈,近岸處水線連排射出,連成一片水幕。
白漁剎時收斂氣息,一把揪住了葉飛光,她以為是湖中哪個大妖在此作怪,只要察覺不對立刻就帶葉飛光逃走!
葉飛光反將她從肩上摟入懷中,主僕幾百年,他從沒有這樣「冒犯」過,她變小了,反而能時時「冒犯」。
「不怕,這是人搞出來的。」
「人?」白漁張著一雙烏溜圓眼,「人也修出神通了?」
「現在的人會做的多得很,要說是神通,也確實是神通。」哪怕大妖們一不小心露出真身,人也不當回事了。
大家都以為是現代科技而已。
水幕燈光紅橙黃紫,還有小人兒在上面動來動去。
白漁看入迷了,手中糖葫蘆指向水幕:「我要買這個!」
白漁是很有錢的,不是賣藥賺來的錢,是靠河中沉船上的寶貝。
一開始她只識得金餅子,後來知道銀錠也值錢,再後來又學到原來湖底下隨處可見的珠子也值錢。
撈到了葉飛光之後,葉飛光為她打理玉京堂帳目,看到庫房裡各個朝代堆積成山的寶物以為是白漁偷來的。
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收拾這些金銀珠玉時才看見上面沾著水鏽,有的還纏著幾絲水草。
這才知道這些東西是白漁打水底下撈出來的。
於是葉飛光問:「沉船中就沒有瓶子罐子青銅器物?若是有那青花色的,或者三彩色的,比金銀更值錢。」
那些爛罐頭破瓶子,白漁從沒當過一回事兒!
知道這東西值錢,她下河狠狠撈了一大票,靠那些瓶子罐子在人界活得很是滋潤。
她說要買,葉飛光立即答應:「好,回去就買。」
身邊的遊客們聽到這一句,都以為是爸爸寵愛女兒,紛紛笑著看過來。
水幕光影秀之後,還有一場煙花。
煙花白漁早就見過,在東京城看的,她仰著臉,紅綠花火在她眼中亮了又暗:「這比東京的煙火還好看。」
「東京?」葉飛光片刻反應過來,「是開封?」
「嗯,就是東京人太愛吃魚了。」搞得她每次化形上岸都鬼鬼崇崇的,那時候她還沒開藥店,身邊也不是葉飛光。
葉飛光不著痕跡的打聽:「那時你同誰一處看煙火?」那也是個約會嗎?
白漁沒答,她看見新客人正和她的情人站在前面的如意橋上看煙花,夜色火花之下,唐歆身上的香味不斷傳來。
比她離開藥鋪的時候,還要更濃郁。
……
唐歆走出藥鋪人還迷濛,進去的時候天才剛黑,出來時長街處處是燈。
剛出巷口就收到盛揚的消息,「你們拍的怎麼樣了?燈會馬上就開始了。」
唐歆來不及去還衣服,先去跟盛揚匯合,她遠遠看見盛揚站在橋邊等她,低頭回復手機消息。
手機屏幕照亮盛揚的臉,他不知道在回什麼,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唐歆心頭微跳,她喊了一聲:「盛揚。」
盛揚抬頭,唐歆從石橋上下來。
旗袍勾勒出曲線,燈影為她增色,盛揚還沒見過這樣的唐歆,他幾步上階,拉住唐歆的手。
他周圍的人都在打量唐歆。
唐歆笑了笑:「我剛剛有點暈船,沒來得及去還衣服。」
「沒事,我陪你去還。」盛揚還緊盯著她不放,「你好適合旗袍,這邊有那麼多旗袍店,我給你買幾件吧,以後結婚你也能穿。」
盛揚的眼睛粘在她身上,一件一件替她選旗袍,白的青的淺粉色的,買了好幾件。
旗袍店裡兩個店員,忙著給她拿衣服,不斷誇獎她身材好:「你男朋友對你可真好。」
唐歆換上新買的淺粉色旗袍,又把攝影妝擦淡,整個人猶如明珠生光。
盛揚對她鞍前馬後,唐歆甚至找回了一點剛戀愛時的感覺。她以前一直覺得天長地久的感情終會轉淡,平平淡淡才是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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