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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白漁初相識,她就已經給了他最好的禮物。

白漁剛把他從寒江撈出水時,葉飛光還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直到白漁一尾巴把他的肉身拍出水。

一妖一屍一鬼同時在一塊舢板上,葉飛光看著自己的屍身,禮貌問道:「這位姑娘,請問你是仙是妖?」

白漁輕輕一抖,雪白羽紗裙上的水漬瞬間幹了,她很是爽脆利落的回答葉飛光:「我是妖。」

葉飛光頓得片刻,看了眼舢板上自己的屍體:「姑娘留下葉某的屍身是想要……食用麼?」

少女眉頭輕擰,仿佛聽到了什麼噁心話似的扁扁嘴角:「人肉哪有小河蝦好吃!」

葉飛光雖然剛死,回過神來也一樣神識清明:「那麼,姑娘為什麼要救我的屍首?」他死都死了,又死在江上,離岸那麼遠,她既是妖精,打撈屍體不為了吃又為了什麼?

寒風蕭瑟,江霧茫茫。

天上月被烏雲遮蔽,一片黑水之間只有舢板上的女孩像團光點似的明亮:「把你帶上岸,埋了你啊!」

白漁八百歲還差一點點,也學了一些為人之道。

比如上岸要穿當季衣服,不能因為妖有法術不畏寒暑就大冬天穿件紗,再比如開店鋪真的需要一個帳房。

她一樣一樣數著指頭:「香燭,紙馬,引魂幡……」跟著撓撓頭,看了葉飛光本人一眼,「官服!」

葉飛光依舊不解:「葉某已無親人在世,辦不辦喪事,都不緊要。」

他年少時一心讀書,雖子不語怪力亂神,卻也看過幾本志怪故事,他猜測白漁留下他的肉身和靈骨罈,是想以此來驅使他。

「那怎麼成!」白漁笑盈盈的,伸手拍拍葉飛光的肩,「死生乃是人之大事,你給你自己辦完喪事,從此就一心一意跟著我罷。」

果然不錯,她留下他的屍身,就是想要驅策他。

葉飛光小心試探:「姑娘要葉某跟著姑娘,做些什麼?」

「給我當小郎啊!」白漁理所當然,剛剛那條船上扔下來好幾個人,她一眼就瞅准葉飛光,就數他皮子白,看上去聰明相。

白漁對著葉飛光的鬼魂,指指他的屍體:「你放心,我絕對是個好東家,給夥計收屍那是應當應分的!往後香燭元寶都不會少了你的。」

她是個多麼細心的掌柜,為了夥計的屍身不被泡壞,還特意弄塊板子托著。

「怎麼樣?你願不願給我當夥計?」白漁眼看他不為所動,眼睛一轉,「或者,你想報仇麼?」

葉飛光聞言一震,就見她很認真的思量:「我雖不能替你殺了仇人,但只要他走進我的藥鋪,咱們就可以毒死他。」

「……」葉飛光沉吟,「多謝。」

看他還不上鉤,白漁有點著急了。

雪白裙裾羽紗在夜風中飛浮:「你不當我的小郎,那你就是大江里的水鬼啦,河邊的水鬼還有出頭找替身的時候,江里的水鬼只會被水族吃掉,永沉江底,魂飛魄散!」

「跟了我,我會供養你,保你鬼身不散,我活多久,你就活……你就死多久。」他已經是鬼了,不能用「活」這個字。

不知是哪一句打動了葉飛光,一妖一鬼就在黑水江面的一塊破爛舢板上,簽定靈契。

契約是葉飛光擬定的,白漁給了他一大塊長圓形,顏色透白的「紙」,對他說:「就寫這上頭。」

葉飛光是後來才知道,這是白漁的鱗片,白漁的原形是條魚。

白漁數著大魚鱗上寫的條條框框,覺得這個小郎真是撈對了,看他辦事多麼認真仔細。

大江盡頭,一道金光破開天際,葉飛光剛覺得鬼身震顫受不住陽光,靈契已成,他被白漁收進一個螺里。

當上藥店小郎的第一件差事,就是給他自己辦喪。

白漁有的是金銀珠玉,一捧捧倒在他手上說:「吶,你給你自個兒風光大辦!」

葉飛光以為這些東西是白漁偷來的,他豈能為竊來的財物收斂屍身?直到白漁告訴他:「這東西江底下多著呢,我隔幾十年就去撈一次。」

那幾個「打窩地」她都跑熟了,撈一次管幾十年。

葉飛光知道是無主沉物,也依舊按照官員品階給自己辦了喪事。

白漁給了錢就沒再管,等她去人類集市上吃飽喝足過了戲癮,回來參加夥計的葬禮時,就見墳包不過六尺,墳前不過二引二披,羽幡竿上的功布也只有三尺長。

這跟白漁見過的富貴喪事也差太多了!

「不是給你錢了,怎麼還這麼寒酸?」難道這人是個摳門鬼?什麼樣的鬼連給自己辦喪事都捨不得錢啊?

葉飛光並不覺得寒酸,他蹲身給自己燒紙:「按制,我的喪禮就該如此辦。」

白漁搖著頭不見了,等她再回來時,不知從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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