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帆不相信:「隔著視頻能有什麼用啊!」
那人翻了個白眼:「給你省錢,我親自到場是什麼價位?」
章子帆覺得他說的每一條都很真,還真的開始找可以造井的地方。
祝媜聽見他打電話,又聽見他去儲藏室里翻找那箱東西。
她留下許珊珊的東西是為了讓星星以後可以看看媽媽的照片,知道媽媽在哪裡讀書,可不是為了讓章子帆把這些東西填進井裡。
她拉開門:「你找什麼?」
章子帆問:「星星媽媽那箱東西呢?」
「我收起來了,」祝媜說,「不是說要給她辦法事嘛。」
「對,」章子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這個就交給你了,修墳,還有去永觀寺做法事的事。」
他抬頭發現祝媜還站在原地看著他,看得他一個激靈,那雙眼睛好像能把他給看透。
章子帆趕緊摸住手腕上的佛珠,他看見祝媜沒戴,急聲催促:「你把佛珠戴上吧,給星星也戴上。」
祝媜不想戴,她不想害許珊珊。
但她又不能讓章子帆知道許珊珊真的回來過,於是她說:「你會不會是工作壓力太大了,只是做夢而已,沒有必要吧。」
祝媜剛想上前,章子帆退後半步:「你先把佛珠戴上!」
看祝媜把佛珠套在了手腕上,章子帆這才鬆口氣:「我找好地方了,明天我就去。」打井需要取水許可證,但他又不打通,只是做個樣子。
井台井蓋花錢就行,他剛才還看了黃曆,明日宜打井。
……
白漁看到這裡「噗哧」笑出聲來,打陽井和打陰井可不一樣。
陽井得看黃曆上「宜打井」,打陰井看的是「宜下葬」,還有他網上找的那個人,隨口胡扯上兩句,他就信了。
這井造了也沒用。
白漁抖著腳:「再來一份椰子斑斕糕~」
她心情大好,一份椰子糕還不夠,還要再來一個大份的菠蘿牛奶冰沙,要加奶加菠蘿加裝飾小雨傘的那種!
……
白漁知道章子帆找的大師又是個騙子,祝媜卻不知道。
她對章子帆沒有什麼感情,兩人相親結婚之後各司其職,她只知道許珊珊是意外去世的,但她不知道許珊珊具體是怎麼去世的。
她心裡一樣升起疑惑,他為什麼這麼害怕?
祝媜知道在章子帆這裡是得不到真實答案的,這個男人慣會粉飾,也習慣性只說對他自己有利的話。
於是她岔開話題:「你餓不餓?我去準備午飯。」
說完她走進客廳,對正在陪星星玩的章母說,「媽,中午我們就吃油煎餛飩和皮蛋粥好不好?」
章母點頭:「行啊,大家也都沒什麼胃口,吃點清淡的吧。」
祝媜一面朝廚房走,一面問:「媽,我有點不記得了,皮蛋放在哪裡了?」
章母很自然的跟進廚房,開始幫忙做午飯,她有些心神不寧,切皮蛋的時候差點切著手。祝媜把刀接過來:「媽,子帆說把做法事的事交給我,我想問問,星星的媽媽是怎麼沒的?」
祝媜刻意壓低了聲音,章母也沒想別的,畢竟這種事不好被星星聽見。
章母嘆了口氣:「你們房間裡的浴室瓷磚上,不是有好幾個洞嗎?」
祝媜也覺得奇怪,好好的瓷磚上有幾處洞,看上去像是裝過什麼東西。
章母繼續嘆氣:「原來那裡裝了個燃氣熱水器,那個牌子燃氣熱水器是不能裝在浴室里的。」
「裝了之後一直沒事,偏偏那天家裡沒人,珊珊洗澡的時候一氧化碳中毒。」
「她昏倒在浴室里,等我們子帆回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
章母眼眶一紅掉下眼淚:「真是,好好的日子才開始,子帆都說了不能裝在浴室,要改,可珊珊沒當回事一直拖著,哎,後來我們還跟廠家打過官司……」
她哭到一半又吸吸鼻子,怕祝媜心裡不高興:「小媜啊,你別往心裡去,我就是想想覺得,多冤啊。」
這種死法,太冤枉了。
祝媜一直默默聽著,她突然打斷了章母:「可是,子帆說,家裡的電器都是他看著裝的。」
章母心頭一跳:「不是啊,熱水器是珊珊看著裝的。」
祝媜跳過這個問題,她問:「最後怎麼判的呢?」